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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我的天下《全》-19

  

第七章 哀哀百姓
也许是昨晚的厮杀太过惨烈,直到太阳从东面升起露出朝日的霞光,派出三十里之外的斥候仍旧没有消息传过来。
我们此时休息了几个时辰,精神已是大好,自然就加快了速度往怀远城而去。
一百里的路程,在马匹健壮的情况下,只需要两个多时辰就可以赶到。
让我们很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一个斥候,只是看到不少迁移的民众,朝着怀远城赶。
顺顺利利毫无阻挡的到达了怀远城城下,只见怀远城城门紧闭,但城门外面却或坐或站着许多民众,都是拖家带口的,不时还有四面八方的人朝着这里涌来。
此时已经是上午太阳高升的时辰,远远的就有人看到我们一行,一阵半角号声过处,怀远城的城墙上涌上来无数兵士。
城门外的百姓们受到惊吓,看着数不清的铁骑飞奔而至,他们尖叫哭喊着往城门跑,不停拍打着城门和城墙,又不时回望过来,那绝望的神情让人看着都心酸。
“吁!”
我停在了一百步之内,身后铁骑整齐划一停了下来,刚才还?起大地一阵震动的铁骑们,立刻变成了矗立的树桩动也不动。
看着如此训练有素的骑兵,城墙上的军士们倒抽出一阵阵的冷气,要不是看到我们这群人只有不到一万,恐怕很多人裤子都要尿湿了。
西北的城池大部分都没有护城河,这和西北的高原地势有关,我们冲到了城墙附近,也将那群可怜的民众给夹在了中间。
要是换成了草原蛮子,一定是大喜有可以让他们立威的靶子,想也不想就会有成千上万的箭枝射过去,将城墙下的一、两万民众全部给当场射杀。
看着我们并没有拔出弓箭,甚至没有进攻的架势,城墙上的将领们渐渐安心了一些,他们是知道援军会过来,心想这会不会是援军?
“喂,城下的,你们是哪里来的?”
一个声音特别洪亮的兵士,在将领们的示意下大声喝道,手上还拿着一个可以扩充声音的铁制喇叭筒,可以放大好几倍的声音。
小鸟本来看着城墙下哭泣的民众就觉得不爽,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道:“去你妈的混帐东西!朝廷一等公领钦差大臣,都督兴雍郡、西朔郡、陇凉郡内外诸军事之权的兰亭公驾到,你们还不开门,想要造反吗?”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小鸟的话都不存在逻辑性,可他的威风是彻彻底底散发了出来——当然,他的嗓音再尖一点,就更适合充当最喜欢狐假虎威的宫廷内侍了。
城墙上一阵骚乱,寻常人只是听着这么一大堆名号就已经昏了,更别说那些知道兰亭公是谁的人。
“哦!噢!”
城墙下避难的老百姓,将小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猛地欢呼雀跃起来,先是壮年人,然后是老人和小孩,飞快朝我们这边跑来。
一百步的距离转眼就跑到了。
此时小鸟已经退到了后面,突出我尊崇的身份。于是无论老幼都知道了谁才是大官,他们全部在我面前五米处跪了下来。
“钦差大人啊!请您帮我们做主吧!草原蛮子就要杀过来了,我们想要活命啊!”
“求求您了,钦差大人,让他们放我们进去吧!”
“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只要能站的地方就行,下水沟也可以啊!”
“……”
他们七嘴八舌的,让我险些都听不清。
其中一个老太婆最有胆量,磕头之后又抱着一个小女孩来到我的马前,再次跪下道:“钦差大人,大老爷!我求求您,求求您,请您帮我把我的孙女儿带进去吧,她还小,她可以帮您做事的,打杂做饭扫地什么都可以!”
我摇了摇头,眼睛里面有些酸楚的味道。
敬宫姐妹此时已经脱去了盔甲,露出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显得俏美又华贵。
她们也是愤怒不已,敬宫美下马扶起了颤抖的老婆婆和小女孩,敬宫彩干脆上前一步问道:“哥哥,怎么西北的官员就这么罔顾自己治下百姓们的生命?他们简直该死!”
点了点头,我抬头看到城门的地方还没有动静,不觉转头对小鸟道:“总管大人,你的话好像不怎么管用啊?”
小鸟气得脸上胀红,待要上前,被小龟抢先了一步:“喂,你们这些王八蛋想全部被砍头吗?守备将军龙群哪里去了?郡守甘昆忠呢?叫他们滚下来,迎接钦差大人大驾!”
城楼上还是没有动静,或许是他们要去禀报主事的人,毕竟如果是敌人的话,这么七、八千的铁骑放进去……谁都不敢负责任。
我冷笑了一声,反而是不说话了。
倒是王国威看到我的冷峻表情,心中不由一跳,守备将军龙群可是亲近王家的人呐。想到此处,王国威上前了几步:“城上有我王家的弟子吗?快快开门,我王国威担保,来人正是钦差大人兰亭公!”
“哇,是家主呢!快、快开城门!”
一瞧见王国威的脸,城楼上顿时有数十个人激动了起来,纷纷往下面跑去。有人本来想要制止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挡。
“哗哗哗!”
巨大的铸铁大门缓缓从里面拉开,这时刚才想要冲进去的老百姓们,一见数百名官兵虎视眈眈跑了出来还拔出了尖刀,吓得不敢动弹了,纷纷站了起来,给我们让开了进城的大道。
随着数百名士兵站在城门口不同,数十个穿着白色劲装的大汉,快速跑到了我们跟前。“家主,请进城吧!”
他们只对着王国威行礼道。
王国威眉头一皱:“没有礼貌!没看见兰亭公在这里吗?还不给兰亭公行礼?”
“是,家主。”
他们赶紧转了过来,抱拳行礼道:“兰亭公请!”
我颔首道:“你们先站到你们家主那里去。”
他们不明就里,王国威却是心头一跳:“殿下,他们是乡下人,不懂得规矩,你不要见怪。”
我摇摇头:“王叔,我不是怪他们,你别多心。”
王国威也知道我不会这么小心眼,便展颜一笑:“那就走吧,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下,怀远城里面可是有着不少人才。”
“王叔。”
“殿下,还有事?”
“站在这里就好,我不想现在进去。”
“殿下?”
“别多问,看着就好。”
我淡淡的威严,让王国威这种长期对人施加威压的人物都觉得有些寒气冷冽。
深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的他,赶紧道:“殿下,守备将军龙群是一个好人,也是怀远城最能征善战的将军,上次救援西凉城,他也有一份功劳。”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再也不开口,一脸冷漠望向城门口。
那些原本等待着我们大军进入的军士们全都愣住了,摆出的防御姿势是保持也不是撤销也不是。
城墙上也露出稍微的骚乱,上面的数千军人一点都不明白我准备干什么。
那些本来就心头揣揣的老百姓更是不敢乱动,而那些不断赶来的人也全都远远落在我们队伍后面,准备看前面的行动而定。于是就这么着,怀远城的城门底下保持着一种冷漠的沉静。
小龟、小鸟自小就跟随着我,见状都冷冷一笑,一左一右纵马往后,旋即就将剩下的一千八百名城守府卫队调了上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口蓦地又冒出来数百名官兵。
第二批出来的大部分是衙役,张牙舞爪打量着四周,看着不远处的民众,有不少人都举起了大刀:“滚!谁叫你们待在这里的?”
当官的永远是民众们害怕的人,尤其是这些天天在民众头上耀武扬威的衙役,在很多人眼里比我这个钦差大人可怕多了。
随着衙役们走出来的是一大群的官员,其中穿着文官袍的一大牛,只有少数几个人是军队将领打扮。
为首的一人长得肥胖而又高大,四十来岁的样子,像是一座行进的大山一般,老远就是一脸笑容。
王国威见状,便自动往后,退到了人群之中,成了不显眼的一员。
来到我们面前,高高胖眫的官员鞠躬道:“殿下,您一路辛苦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我骑在马上,冷淡的问道:“你是谁?”
高高胖胖的官员笑声一顿道:“卑职西朔郡郡守甘昆忠,刚才在城守府商量防御措施,接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我不动声色又问:“甘大人,凌晨时,我让池大人给你的飞鸽传书,你都收到了?”
甘昆忠又是一拱手道:“回殿下的话,卑职收到了,除了尽量收容之外,也叫民众们去山里躲闪了,可是这些刁民并不去山里,只是嚷着要进城,我们收了不少人,但实在人数太多,就不敢再放人了,否则其它两郡的援军以及殿下您都没有立身之地了呐。”
“你胡说!”
老太婆怀里的小姑娘只有五、六岁,根本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胖子是谁,下意识反驳道:“当官的只通知了村里的马老爷和几个大户,我们都是看着他们坐上牛车来这里,才知道有坏人要烧毁我们的村庄杀了我们。”
“哪里来的疯了头!啊!”
甘昆忠身后的一个官员伸出手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小鸟一鞭子抽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条鲜红的印记立刻从他破碎的衣服中显现。
小鸟毫无所谓的收起了皮鞭:“我家少爷问话,不喜欢别人插嘴。”
“啧啧,好大的官威啊!”
紧随甘昆忠的一个老者,瘦削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既然赵大人受罚了,那这位率先插嘴的小姑娘呢?你们……哎呀!
小龟也抖了抖皮鞭,丝毫不管被皮鞭卷起来、扔到一旁死活不知的老者,“呸,操你妈的,老不死的东西还敢说起我家少爷的不是,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的野蛮行为直接让甘昆忠身后的一群人后退两步,这种绒裤子弟的做法,更像是在打甘昆忠的脸一样。
甘昆忠脸上大汗淋漓:“殿下,您、您给卑职一个面子,请城守府里说话好吗?”
“本公可以进去,但不是现在。”
我手上一抬,手中一面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方圆一里都能感受到它的光芒:“本公任兰亭,奉皇帝陛下命令掌管西北三郡战时军政要务。此乃皇上御赐天龙金牌,有谁违背本公命令,当先斩后奏,决不轻饶。”
城头城下,听得这话的人鸦雀无声。
甘昆忠一年出的汗也没有今天多,身为西北三郡之一的郡守,他也算是老奸巨猾,此时怎么还不明白兰亭公这是准备要杀人立威?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朝廷一等公爵、皇后娘娘的侄儿,怎么会在意那群低贱的老百姓?
我让城墙上的人都能听到,只是要告诉他们,我待会儿做事情的时候不要阻拦,否则就要看看兰亭公的刀子到底快不快了。
“天郡守大人在这里,怀远城的大小官员也在这里,我只向你们问一个问题,到底是谁下令不让老百姓入城的?”
我冷眼扫遍了周围:“不要告诉我,你们怀远城已经到了连给别人站一下的地方都没有了!”
“殿下,您不能这么说。”
甘昆忠的身后又站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官,从他穿的宫袍来看,不过是七品小官:“您今早用飞鸽传书下令,让我们准备一应的粮草、营帐等,从兴雍郡和陇凉郡总共要来十万人及接近十三万匹马,我们怀远城的储备本来就不多,如果放了他们进来,哪里还有地方安顿军队?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军队?”
年轻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毫不退让和我相对,就算我面露冷色也是一样。
甘昆忠看见是谁这么有种后,心头一松,不着痕迹的移了移;和他同样做法的还有几乎所有的官员,他们都想着,钦差大人总管的鞭子那么重,待会别殃及到自己才好。
独自站在那的年轻人回话完毕后,只是微微低下头,脸色如旧,不见有什么害怕的地方。


第八章 城下立威
“你是什么人?”
我举起马鞭问道。
“卑职怀远城主簿帐下书记官——魏萧。”
“小龟,把这个家伙绑了,扔到后面去。”
“是!”
小龟手一挥,几个城守府卫队成真如狼似虎的把魏萧拖到了队伍后面,绑了后扔在了空马上。
小龟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否则他早就一鞭子打过去了,他知道我什么时候是真发火,什么时候是考验人。
魏萧倒是没有大喊大叫,我心中对他的看重程度又提升了一层。
我举起的马鞭,又转向了其它人:“你们继续吧,我的问题再没有人回答,就别怪本公将你们全部摘去乌纱帽,送到牢房里面去。”
不是吧?连甘昆忠这么有城府的人,也禁不住心中一声哀号:钦差大人,这可是草原蛮子随时可能杀过来的时候,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有的人在西北待太久了,再加上有所倚仗,见我简直是故意找茬的样子,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钦差大人,你慢慢耍你的官威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想要在城外和草原蛮子决战,我可不奉陪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拱拱手就往回走,当真不给面子。
我是吃了一惊,怀远城还有这么大瞻的人?
手上动作了一下,小鸟的马鞭扬起一阵鞭影,如长蛇一样将他卷了起来,扔在了我的马前。
老者吃痛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伸手就从袖口处拿出一块黑色的铁片:“你想要怎么样?看清楚了!这是本朝开国太宗留下的丹书铁券,谁也不能杀我!”
“丹书铁券?”
我手上真气一吸,将铁片从他手里吸了过来,落入手中,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老者大惊之下,想要上前将自己的宝贝抢回来,可一见两个凶神不怀好意看着自己,又记起刚才两个官员的惨状,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非谋反等忤逆事件,其它任何罪过,卿恕九死、子孙三死。”
丹书铁券上不外乎就是讲述这个老者祖辈的功劳,而其中也只有这句话才显示出一个皇帝的大气。
将丹书铁券握在手中,我淡淡的道:“你退下吧,这个东西的真伪我还需要辨认,现在的假货太多了,本公没办法不小心啊!”
老者一听急了:“怎么可能是假货?大人,你不尊太宗的旨意,这、这是谋反!”
“啪!”
马鞭打在了他身旁,溅起的泥土打在老者身上,痛得他跳了起来。
收回了马千,我对着小龟吩咐道:“小龟,给我看好了,这个老头子再敢叫嚣,把他打个半死再说,反正丹书铁夯又没有说不能教训他一下。”
“是!”
小龟阴冷的笑容让老者直打哆嗦,赶紧退了几步到了甘昆忠的背后,连丹书铁券也暂时不敢索要了。
“殿下,这个老者叫郭峰,西凉城中最大的那个庄园就是他的,最近在怀远城中,正是以他和一干西凉城的贵族们为首,拼命向朝廷弹劾您。”
王国威的传音入密适时在我耳边响起。
我说怎么他如此不给面子,原来是恨我没收和拆掉了他的庄园啊!
淡然的将丹书铁券往他那里一抛:“郭峰,我不管你的祖先为朝廷立过什么功,今天是我任兰亭在都督军政大事,你要是敢藐视我的权责,我可不介意委派你和草原人谈判一下。对了,忘记告诉你,昨晚我们才杀了他们十万人,你去谈判,一定会得到很好的‘款待’。”
郭峰接住了丹书铁夯,一个哆嗦之下,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派我去和被你杀了那么多人的草原蛮子谈判?他们不把我活剐了才怪!好狠的借刀杀人啊!
不止是他,许多官员都屏住了呼吸,如果派一个人去谈判,违令不去也是处斩,去了也是死,原来钦差大人可以如此狠毒!
大家的眼光都转向了甘昆忠,这个刚开始还有些拿捏的郡守大人,此刻汗水也是不停的流,他这才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自己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很大的一郡之首简直什么都不是!
“殿下,我这就将老百姓们迎进去安排饮食和住宿,至于那些还没有赶来的民众,我会号召城里的大户们用牛车和马车去接他们,保证尽可能将他们接过来,不受蛮族的践踏。”
甘昆忠来到我面前,深深低下头道:“有什么吩咐,甘昆忠一定全部照办,只求您进城吧,如果此时草原蛮子们来了,我们是万死都不足以赎罪啊!”
我也没看他,抬头起来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凶残的草原营子就要来了,我们要赶快进城去。郡守大人已经答应了本公,一定会妥善解决你们在城里的吃住,你们也可以告诉那些先进城和后进城的乡亲们,如果遇到了别人的刁难,尽管来找本公,有任何人敢阻挡,本公都会将他们挂在城墙上!”
“钦差大人!您真是好人啊!”
“青天大老爷啊,我给您磕头了……”
在场的上万民众无一例外的跪下了,激动哭喊着,但这样哭喊的心情却和刚才截然不同。
甘昆忠不敢偷懒,进城之前我就让他把刚才被抽得昏迷的两人挂在城墙上,三天不得放下来。
看着钦差大人这般冷酷无情,让他卯是了劲想要挽回兰亭公对自己的坏印象。
我们和民众刚刚进去,他就派人到处寻找马车和牛车,数以千计的马、牛车随即从四个门中蜂拥而出,接纳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民众。
我拒绝了甘昆忠请我去郡守府居住的请求,而是住进了王家在怀远城的大宅。
这是一种对支持王家的表态,也是我对西北势力的一次善意表现。
一进入怀远城,我立刻派出了身着白衣的卫队,一千五百多名的卫队成真,骑着骏马在城里四处巡逻,一旦看到有什么违背我决议的事情发生,我授权他们可以直接按照战时条例,杀一儆百。
原本出身于江湖人士的卫队成真们,如今是大大的洗去了江湖草莽气息,越来越像我的私人卫队,纪律性也有了大大的改善,否则依照他们以前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架势,我可不敢让他们便宜行事。
郡守大人的命令散布出去后,大部分的衙役、官员都遵从了,可总有那么一小部分欺压民众惯了的人,想要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这样的人自然就正好落在卫队手中,做为其它人的榜样。
落座没有多久,王国威带着怀远城的将军龙群前来拜见。
龙群刚才在负责调配军队,没有出来迎接我。
他大约四十来岁,满脸沉稳之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这样的军人在我看来不适合冲锋陷阵,但绝对适合防御作战。
因为他是和西北王家亲近的将领,我也没有怠慢他,一阵夸奖和鼓励后,让他派人散落在怀远城四周五十里,随时报知草原联军的动向。
我来到了怀远城,一切决断权力都从甘昆忠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故而龙群现在也算是直属我的将军,一心想要在兰亭公面前表现一下的城守将军,满口答应着去了。
“王叔,龙将军的手下足以担当重任吗?”
等他出去,我问身旁的王国威道。
“龙群的训练很有一套,如果只是城池防御,对付区区漠北骑兵绝对不会有问题。”
王国威正色回答:“刚两个月,他率领三万怀远城军士,在我们昨晚休息的山丘上独自坚守了一个月,阻挡住了漠南联军前进的路线。”
“这样就好。”
我笑了笑:“城里的情报汇总就暂且麻烦王叔了。”
“好,我尽快整理好后给你送来。”
王国威匆匆离开。
出人意料的,王妙儿并没有随着他一起走,而是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殿下,谢谢你对我们王家的维护!”
刚才我在城下大显威风时,王国威已经对王妙儿说了我的决定,这让一直觉得我性格乖张跋卮的少女,感激之中又有着愣然。
“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谢你们王家英勇的子弟吧,我对你们王家乃至江湖人士印象的改观,全是他们和我并肩作战换来的。”
我淡淡的道:“你没走正好,妙儿姑娘,陇凉郡和兴雍郡援兵的联系就全靠你了,我需要随时知道他们的情况,你能办到吗?”
王妙儿不由暗自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个家伙果然还是那个样子,高高在上的,一点不会怜香惜玉,本姑娘昨天也拼杀了一天,怎么不知道让我休息一会儿?
王家二小姐原本不是如此娇弱的女人,只不过真正经历了生死拼杀,她才知道战争的可怕,也才明白我昨晚的神勇无敌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走出了厅堂,王妙儿看见院落墙下,父亲正在和怀远城的一众管家们交谈,管家们简单报告后,将一张张的情报递到了父亲的手里。
王国威挥了挥手,管家们又蜂拥着散去,转头过来的他看到了女儿的闷闷表情,微微一笑后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
王国威摸摸女儿的头,爱怜地道。
“那个任兰亭,人家好心好意向他说谢谢,他响应很冷淡,还顺手又丢了一个任务给我。”
王妙儿郁闷的把刚才的事情对父亲说了,并道:“爹,你觉得他是不是只是现在要利用我们,等到西北平静下来,我们王家失去利用价值了,他就会对元气大伤的我们下手?”
王国威好笑的说:“傻了头,你之前不是来信说:‘这个家伙虽然傲慢和自大,可心地不坏’吗?怎么现在又变了想法?”
王妙儿吐了吐香舌:“爹,我们的金牌骑兵都差点散架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好吧,看在我女儿此次立了大功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王国威忽然神秘兮兮地道。
这下子?起了王妙儿的兴趣,她摇着王国威的手:“爹,快告诉我,快说。”
三个女儿之中,只有这个女儿留在自己身边,王国威自然很是把她当宝贝,平日里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威严。
被女儿摇得左右摇晃的王家家主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不是好奇任兰亭的武功为什么那么厉害吗?昨晚我终于知道了,他的武功来自于魔教的天魔道。”
“天魔道?”
王妙儿刚刚惊呼着出口,就捣住了自己的小嘴,含糊不清地道:“怎么可能?他的身份那么尊贵,怎么可能人魔教?”
“笨蛋了头,学了魔教武功就是魔教中人吗?连任皇后身边都有魔教中人,她的侄儿会魔教武功,又有什么奇怪?”
王国威忽地一顿,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不对,他的天魔功非常厉害,至少是宫廷贡奉的级别,这么年轻的高手,难道他就是天魔道着重培养的未来宗主?”
“他是不是天魔道宗主,我们不用管。”
王妙儿笑意盈盈地说:“嘿嘿,爹,既然他有这么个秘密,是不是我们可以拿来要挟他?”
“哈哈,你这个傻了头,还没有你妹妹们脑袋灵活!”
王国威点了她一下:“他是朝廷中人,和江湖简直是两个世界,圣门的人就算再怎么不满他,为了十数万圣门弟子和家庭的安危,也不敢刺杀他吧?何况这位任公爷在民间的名声很好,没人会在意他的武功出自何处。”
“那我们知道与不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从任兰亭和魔教的联系,知道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换句话说,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皇上想要怎样,他就会怎样,否则他怎么肯为我们虚报数字?老老实实报上去就是他很不错的表现了。”
“嗯,爹爹你说得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


第九章 整军备战
进入王家大宅,我就让两个小美人儿在侍女的带领下去泡澡休息了。
我自然没有跟着去,虽然我很想,但只要有我在,她们就会忙着伺候我,那就不是休息,而是劳累。
可怜我的一对姐妹花小老婆,本来是非常爱干净的女孩子,昨晚和我一起杀进杀出,浑身都是血迹,然后还在山下打坐警戒了半夜,虽然她们没有叫苦叫累,但是我这个做老公的却是心疼得不得了。
小龟、小鸟也直嚷嚷受不了,本来就是夏天,天气热又很闷,将王国威等人打发走了后,干脆我们叫人在旁边厢房摆上了三个大浴桶,冲洗一阵后,我们舒舒服服各泡进其中一个,也算有个短暂的休息。
很会享受的我们还叫厨房切了几道卤菜和凉菜,每人备上一壶小酒,边休息边吃东西。
“少爷,刚才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小子怎么办?”
小龟已经干掉两碗红烧肉,才想起了这个意外出现的小官。
“查到他的底细了吗?”
我也正在吃着凉拌猪耳朵,王家的大厨手艺不错,做得很有西南风味,辣得过瘾。
“我请王先生去查了,很快就有消息。”
小鸟自然不甘落后,孜孜不倦扫荡着卤猪蹄:“不过少爷,他只是七品小官,又是管钱粮的,就算我们要过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不一定,一个人的长处并不仅仅是一项,我倒是觉得这小子有胆识,很有前途。”
“那现在怎么办?”
“扔到牢房去吧,吩咐下去不要虐待他,但能让他吃苦就吃苦,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硬气。”
“好,我待会儿就去办。”
小鸟一边答应着,一边感叹道:“少爷,你说这群草原蛮子怎么如此不识趣呢?我好不容易要和美寡妇姐姐交流感情的时候,他们就杀来了,真是的,耽搁我们的正事。”
他选择的目标是美少妇王桃青,这个被公公占有的可怜小寡妇,在挣脱了公公的枷锁后,爆发出无比的风情,把小鸟迷得昏头昏脑,每隔一天就要去她家里坐坐,陪她聊天说话。
面对他的假正经,小龟愤然道:“还不是你抽签抽得好?要是我去泡小桃姐姐,早就上床了,哪里还会像你这么慢吞吞的?”
小鸟不屑一顾看着他:“什么慢吞吞?我这是从感情开始交流。对了,你的谷秋姐姐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那个刚刚生育了孩子的美少妇,小龟就垂头丧气的:“她的出身虽然不是很好,但也算薄有家产,战死的丈夫又是一个都尉,抚恤和地位都很高。我追求她的难度就是在于她有了孩子,一心只想照顾小女儿,不想要财富和权势。”
“粗俗!”
我忍不住插嘴道:“追女人需要用权势和财富吗?全靠你个人的魅力,靠你怎么发现她的弱点,做她喜欢的事情,为她撑起一片天,她渐渐就会喜欢上你了!”
“嗯,”
小龟眼前一亮;“果然读书人就是不同,说的话都这么文雅。”
我没好气的摇摇头,说我是读书人……这家伙怎么像是在骂我一样,谁不知道我是老夫子班上最喜欢逃课的一个?
半个时辰后,我和敬宫姐妹带着小龟、小鸟一起出现在了怀远城的城墙之上。
在我的示意下,王国威早就将昨晚的血战传了出去,城里的大街小巷现在都传闻着,昨晚王家三万铁骑出动,最后归来不到四千人,却杀伤草原十万大军,延缓了敌人前进抢劫的步伐,这是何等的喜讯!
王国威懂得投桃报李,把我在血战中起的作用夸大的说了出来,在怀远城民众的心中,我已经成为了军神和战神,是上天派下来救西北民众的金童,连我听着民众们的转述都有些脸红。
传书不仅仅是在民众中传播,连军营和城墙上的军士都在小声讨论着,等到看到我来到城墙上,大家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崇敬。
草原蛮子的凶残,西北人的感触自然非常深刻,平日里欺负他们的漠南联军一直是漠北两大族的手下败将,这些事情他们也从南来北往的商人们口中得知了。
三十万气势汹汹的漠北骑兵,如今还没有开展抢劫杀人就已经死伤了十万,剩下的二十万,有兰亭公在、有西北王家在,应该就好办多了吧?
我主要检查的是怀远城的防御体系,经过一番走动,我发现了这里无论是武器的储备和军人的士气,都如同王国威所说,非常的不错。
看得出来龙群还是有一套的,难怪能坐上怀远城守备将军的位置。
在这个过程中,又是一支骑兵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除了络绎不绝进入城内的民众们惊吓了一下之外,我们在他们出现之前就知道,这群训练有素的精兵来自于西北王家,他们正是王家另一支精锐骑兵。
他们经过七个时辰的连夜赶路才到达怀远城,这还多亏昨晚大战之前,王国威未两绸缪,叫他们提前行进到西朔郡境内,否则依照西北的地域辽阔,他们很难这么快赶到。
一万骑兵进入城内,抓紧时间吃饭后就休息,以便保证他们在出击的时候能有更佳的状态——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就比之前的八千王牌精锐差了一截,我们昨晚率领的八千超级精锐,可是有至少五千人是靠打坐调息养精蓄锐的。
我身边的王妙儿,不停从后面的下人手中接过信鸽纸条,随时将兴雍郡和陇凉郡援军的情报禀报过来。
两个郡的援军从集结后出发,现在最快的兴雍郡援军已经踏入西朔郡境内,还有五个时辰可以抵达怀远城附近;陇凉郡那边就要远一点,至少还要今天晚上才能到。
他们的十万人是赶不上第一轮的阻截和进攻,可如果我们双方消耗得严重,那这批生力军很有可能就是改变战局的奇兵。
前方的情报也不断传来,漠北联军直到一个时辰以前才拔营启程,速度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快,而是大派斥候,平稳的朝怀远城而来……估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宁愿慢一点,也不愿再被我们偷袭。
按照王家子弟们的估算,漠北骑兵会在黄昏时候抵达。
当然他们也不是变得老实了,起码两万人的斥候分成了两百个小队,分散着往四周跑去,有不少来不及跑出、或者是太过偏远收不到消息的民众,就惨遭了他们的毒手,简直是到了鸡犬不留的境地,尾随着的西北斥候们上前观看,都忍不住大骂这群畜生。
我们都默然无语,显然漠北骑兵是对昨晚我们的偷袭行动进行报复,凶狠的草原人习性是不会因为失败而丧失的。
不过,他们的缓慢推进倒是让更多的民众有了撤退的希望,源源不断的牛马车和人群涌入了并不太大的怀远城,让城里负责协调的官员们头大不已。
出人意料的是,刚刚在城外被我羞辱了一番的郭峰,适次居然大开府门,接纳了不下三千人进入他的府邸,另外还在门口摆了两个大棚,专门发放稀饭和馒头,无限量供应。
在他的带领之下,好几十个士绅富豪们都收容民众、开设粥铺,至少有十万人因此受益。但这远远不够,涌进来的民众已经超过了三十万,由于怀远城周围平原众多,河流灌溉了不少的土地,如果他们全部涌进来,至少有八十万人。
而行善的士绅富豪们的数目仅仅占了怀远城十分之一还不到,更多的人是紧锁府门,毫不理会官府的召唤。
听闻城守府卫队们说起了此事,我也没有跟他们客气,吩咐一切比照西凉城办理,谁要敢反抗或者不响应,全部扔到大牢里面去再说。
如些来,怀远城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有好几个士绅以为自己在官府中有人,拒绝执行城守府卫队的命令,在直接被撞开大门,杀掉几个桀骛不驯的下人之后,叫嚣不已的他们顿时乖得跟小绵羊一样,争先恐后表明着自己的善心。
直到此时,某些因为郭峰打了招呼才开设粥铺的士绅富豪们,恍然大悟之下,又是害怕不已:钦差大人的杀气好重呀!
计算着漠北联军还需要至少四个时辰才能进入怀远城地界,我想了想后,将王国威请了过来。
“殿下,你找我?”
“是的,王叔,新来的王家子弟们都安排好了吧?”
“吃了东西,我赶他们去睡一觉了,他们一路上赶得很急,总算能及时赶到。”
王国威说着,脸上颇有自豪之色。
“我想要三个时辰后,让他们和我们昨晚率领的人马一起出城去,王叔你认为怎么样?”
“出城?”
王国威沉吟了一下:“殿下还想偷袭他们?”
“不是偷袭。而是如此精锐的骑兵如果放在城里,起的作用非常小,我们不如在外面游荡,以此寻找机会。”
王国威沉默了下来,从他并不平静的脸色,我知道他正在考虑之中。说实话,经历了昨晚的损失后,如同王妙儿所说的那样,王国威的心在流血,现在我又叫他再把新来的一万骑兵派出去,如果再来昨晚的一场大战,可真的叫伤筋动骨了。
我不能强迫王国威做决定,就算是合作也需要这诚相待,毕竟是王家的骑兵,王国威不同意。我也不去担心,只不过损失了一些战略性的主动罢了,不会对战局有太大的影响。
“好,既然搏上了,就干脆搏到底!”
王国威眉头一展:“殿下,三个时辰后,我们随你出城!”
黄昏的怀远城比西凉城多了一分柔和,周围的平原和树林让它似乎处在一种安静祥和的状态中。
加上王妙儿带回来的,再除去伤病真,昨晚回来的有五千人可用,再算上今天来的一万人,我们总共一万五千人,往怀远城的西南面退后了三十里。
仗着对怀远城方圆百里了若指掌,王国威带着我们又进入了一个峡谷,谷口依旧是按照老方法,天衣无缝的用大树掩盖,看得出来王家经常干这种事情,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和昨晚不一样,这个峡谷是谷中之谷,七转八弯,就算没树木的遮掩,也很难找得到。有了这么一处隐秘的藏身之地,我不禁想象得出,草原蛮子是又该倒霉了。
虽然身在山谷中,但透过信鸽的传遍,我们仍旧能了解外面的情形,并对外发号施令。
第一个抵达的是兴雍郡的援兵,他们按照我的指示,驻军在怀远城外二十里的一座小山上,山势不算险峻,但胜在宽大,又濒临怀远城通往西北内地的主要通道,正适合作为勒住草原蛮子前进步伐的马缰。
他们一到达后,就在山上砍伐大小树木、搬运石头,再加上自己带来的铁蒺藜、鹿砦、拒马等等,做起了屏障。
漠北骑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晚到来,直到兴雍郡援兵彻底布好防御后,才出现在怀远城的北面。
而且漠北骑兵们也出奇小心,在距离怀远城三十里之外,就搭建起了营帐,围栏、障碍、大坑、绊马索……热火朝天干活儿的程度,以及防御工具的种类繁多,甚至不下于另一个方向的兴雍郡援兵。
大部队小心翼冀的同时,漠北骑兵的百人队就显得很猖獗了,数百个百人队在安营扎寨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往四面八方穿插,不用看都知道,他们是去寻找有没有新的猎物。
他们吃定了在正面战场我们不敢和二十万骑兵硬碰,也骄傲于自己小股骑兵的灵活,颇有些不将守卫放在眼里的行为。
其实这也是草原蛮子最可恶的地方,他们将城池孤立来,然后肆意抢掠着城池周围村庄和小镇。
漠北骑兵巴不得擅长守城的官兵跑出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大规模的击杀不擅长骑兵战的流风国士兵。如果不出来也没有关系,现在已经是在西朔郡的腹地,油水比西凉城周围大得多,他们大可以放开手脚抢劫和虏人,如此毫无损害的回去也很不错。
现在天还没有黑,黄昏的夕阳照射在西北的大地上,站在山谷顶端的绿树上看,漠北骑兵的无数百人队们就相当于一条条的狼,不断的寻找着猎物。
漠北骑兵经历了昨晚的大败,第一时间就把附近能看到的一切树木砍伐一空,山谷中无不丢进大量含有油脂的火把,一时间,怀远城周围的数百个大小山谷,都冒起了滚滚浓烟。
看到他们颇有些极端的发泄方式,我们几个都在说他们太过狠毒,幸好我们隐藏的地方七屈八拐,他们只是在外面的山谷投掷了火把,再加上我们这里还有一条小溪水,外面的燃烧一点都不会影响里面。
放火让敌人的隐蔽无所遁形,这只是漠北联军的附加目的,他们更主要的是抢夺财富,以你补此行十万人的损失。
但现实还是让他们失望了,由于我插手的缘故,不重视平民百姓的怀远城大小官员,这次是拼是了劲,将几乎是方圆五十里的所有居民都接进了怀远城,其余更远地方的,则是该跑到山上的就上山,该去别的小城就去别的小城。
反正在怀远城通往兴雍郡和陇凉郡的道路上,还有五万一等郡兵在把守,小山丘易守难攻,没有个至少相同数目的伤亡,别想通过去——五万的伤亡在平常来说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们仅剩下二十万人,还有昨晚那种神秘超强军团在旁边虎视眈眈,漠北两大族绝对没有赡量将所有的兵马折损在这里。……
放了一只信鸽,王妙儿悄悄走了过来:“爹、殿下,已经有数十股斥候和他们起冲突了,由于敌人太过强悍,我们的上千斥候几乎全军覆没。根据逃出来的人汇报,漠北骑兵的防御非常严密,在靠近营帐十里的地方就再也无法进去了。”
“看来昨晚的教训太过深刻,让这些蛮子都学会谨慎了。”
王国威笑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兰亭才疏学浅,此事还请王叔指教一下才好。”
我谦虚的说:“毕竟这是关系到数十万人的生死,兼听则广,我可不敢鲁莽啊!”
王国威暗自一点头:“殿下小心谨慎,胜不骄,不急不躁,实在有一代名将的风范,指教不敢说,但有些意见还是想要提醒殿下一下。”
“请说。”
“草原上的人就跟狼一样,非常记仇也非常残忍。昨晚我们给了他们狠狠的一刀,他们肯定会加倍小心,所以我们今天甚至明天的偷袭机会都不大可能有,只有可能是他们在进攻失败后才趁机杀出,唯有这样,我们才能最大的发挥尖刀作用。”
我微一琢磨,王国威有老成稳重的味道在里面,但最主要还是提醒我,敌人现左正张开口子,等着我去偷袭,如果这样都要赶着去上当,就真的很笨了。
“好吧,你们下去歇着,我们三人在这里望哨,如果有什么动静,才好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我指了指自己和敬宫姐妹道。
“这怎么行?您还是下去休息吧,这事由我们王家的人来做,或者我亲自来,你该相信我的实力。”
王妙儿还真以为我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很是争抢着的说道。
“咳咳!”
两个刁奴已经是横眉挤眼,一副快要忍不住爆笑的样子:“那好,小爷,你们忙吧,我们先下去了。”
说着,两人“飕”的一下,往谷中掠去。
本来王国威就是若有所思,见状更是明了,一拉女儿:“走吧,殿下和两位夫人要花前月下,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王妙儿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我厚蓉脸皮游:“王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许久没有机会,在这么美好的夜景下和老婆们聊天说话,今天也算假公济私一回,还请原谅。”
少女冷咛一声,心想你有那么浪漫吗?在无双县的那一大堆老婆我又不是不知道,纯粹是一个下流胚子罢了。
思索之间,王妙儿身形一转,落下了树梢,王国威也抱拳一行礼,随之消失在黑夜当中。


第十章 花前月下
看着外人都走了,敬宫姐妹嘻嘻一笑,从树稍上靠到了我的身边,温香软玉,美妙得紧。
她们洗澡的时候喜欢加花办进去,弄得娇躯常常弥漫出花香,在欢好之中,更能增加一分情趣。
“哥哥,你想我们了?”
敬宫彩很是大胆的抱着我道。
“好男儿和老婆们花前月下,那是人生快事,恰好昨晚我们打了大胜仗,就来庆祝一下吧!”
我反手轻轻拍着她那弹性惊人的翘屁股道。
“嘻嘻,好……”
敬宫彩欢快的说:“哥哥,让姐姐先来吧!”
小妮子在关键时刻还懂得谦让,真不愧我往日的教导啊!
赞许的亲了敬宫彩的嘴儿一口后,我将旁边俏立着的另一个美少女抓了过来。
“啊!”
美少女轻呼一声后,胸前衣服一松,一颗浑圆软腻的雪白玉峰,就落入了我的手里。虽然习惯了被自己的男人轻薄,但每次被摸上玉峰时,和族小公主都有一种像是要飞上天的感觉。
她实在是太爱眼前的男人了,所以只是这么轻轻的一摸,就足以让她兴奋。更令她害羞的是,自己的情欲搏动之中,肉穴儿浸出一丝丝银线,浸湿了纯棉做成的小裤。
我的手法非常熟练,三两下揉捏捻磨后,敬宫美的娇躯就一阵颤抖,小嘴儿开始小声的呻吟起来。
“哥哥,你别挑逗人家了……”
敬宫美单独和妹妹伺候我,也学会了大方:“我们到那边、那边树下去,好吗?”
“好。”
我抱着她,脚尖一点,从树梢落在了山峰之间的树丛中,这些参天大树,一棵棵枝干都非常粗壮,间隔距离反倒是不那么明显。
敬宫美从我怀里挣扎了出来,双手缓缓将紧身衣腿去,直到臀部之下才停止,里面的粉红色小裤更是迷人的勾勒着美臀的曲线。然后,美少女背对着我,双手撑在了大树的树身上,扭转粉颈,娇媚万分地道:“哥哥,来吧……”
热血少年哪里经得住这般的诱惑?
我哈哈一笑,上前几步,也学着她的样子,但不脱去衣裤,只是将紧身衣的裤子往下一拉,露出硕大而狰狞的阳具来,“滋”的一声,没入了她雪白的两臀之间。
“哦!”
美少女重重呻吟出声,挺翘的美臀不住扭动着,以此迎合霸王龙枪的猛烈抽搐。
粗长的阳具每每都尽根而入,然后又猛地全部抽出来,接着又毫不停歇的再次插入少女的蜜径深处,不断撞击着她的粉嫩花心。
从后面进入美少女的小穴儿,大肉棒更能拨开阻碍,深入占领着芙少女的肉体,从她那不断伸缩的蜜道,就知道美少女有多么爽。
“嗯……轻……哦……哥哥……爽……啊……哦……太酸……停、停嘛……哟……唉哟……美儿……唔……要爽死了……救命……喔……哥哥……你要……噢……要弄死……弄死美儿吗……呜呜……”
雪白的美臀和我的小腹不断碰撞在一起,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我在不断努力进攻的同时,一双大手也摸上了美少女的玉乳;“宝贝儿,来,让哥哥帮你揉揉,让它们快快长大点我的儿子才好吃奶。噢!美儿,你夹得我好紧……”
“啊……明明……明明是你……太大……噢……撑破了……呀……完了……美儿被弄坏了……呜呜……哥哥……你好粗……好大……哦……哦……喔……不要……”
性欲的高潮不断袭击着美少女的每一处细胞,她的神经完全是在兴奋之中,头左摇右摆着,一对雪白臀肉更是用力的往后顶,每次都和我肉棒的抽插完美配合在了一起。
看着她这么主动,我反而是不那么心急,双手从她一对玉乳上收回来,牢牢的按在了她的美臀耻骨上,不让她动弹。
与此同时,我的肉棒已经顶在了她的软绵绵花心中,也干脆不再用力的抽插,而是缓缓的磨着,在她的花心上不断划着圆圈。
“妹妹……快来……救我……啊……哥哥……麻……酸……唔……酸……呜呜……不要磨……”
又酸又麻之中,就好像有蚂蚁在美人儿的心窝里爬动一样,得不到满是的敬宫美急了,再次扭转满是香汗的脸过来,“哥哥……用力!用力……干……干……你的……小美儿吧!噢!泄了……泄了……啊……美儿出来了……”
和族小美人儿哪里是我的对手,数百下的转磨后,她的阴精就迅猛的喷了出来打在龟头上,让花心都浸泡在阴精之中。
不断紧缩的阴道壁再加上美少女娇躯的颤抖,更是使得大肉棒得到了莫大的乐趣,彷佛有万千张小嘴在不断吮吸挤压它一样,美得我都差点射出阳精,给了敬宫生定。
但我们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欲望勃发的小美女,我这个身为她们老公的,自然需要辛苦一点了。
将敬宫美的衣裤提上来,我将早已泄得爽歪歪的美少女抱到树下靠着,还没有转身,一具滑嫩香喷喷的娇躯就缠上了我的腰间。
“哇塞,小彩儿,你的速度真快呢,刚才你还穿得好好的吧?”
“笨蛋哥哥!”
敬宫彩双手环绕着我的颈子,媚眼一抛:“你不知道动作要快,才会有好东西吃吗?人家这是叫积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说着,她将粉唇儿移到了我的耳边:“哥哥,来肏你的小彩儿吧,我要你比对待姐姐都还要激烈……”
“夫人有命,小生怎敢不从?”
我含住了她的小嘴儿,开始了和她的唇舌交缠。
一阵热吻之间,我的一只手探向了美少女的粉红色小穴,还没有到洞口,已经能感受到湿润的感觉,再轻轻往前一摸,两片薄薄的肉唇就是一阵颤动,敬宫彩的整个娇躯也跟着颤动起来。
“哥哥,来嘛……”
几乎是同样的呼唤,敬宫彩就此姐姐多一分娇媚,而且还多了一些大胆。
小美人儿的娇躯柔韧性非常好,一双玉腿盘在我腰间,现在却迅速移动着,不到片刻,刚才还在她姐姐身体里肆虐的阳具,就被敬宫彩的肉穴吞了进去。
两姐妹是同胞所生,蜜穴都是同样的狭紧、火热、弹性十是,在肉体上几乎是一模一样,分不出谁好谁差一点。
可是性格上的不同,也使得她们在面对性爱时的态度不同。
敬宫美温柔而深情,在性爱中是全力的满是我再说;而性格要天真一点的妹妹,则是大胆而热情,每次都几乎要融化了我才罢休。
我双手托着美少女的美臀,用力的一抛一收,肉棒不动弹,只是靠着敬宫彩娇躯的不断上下,来深深的插进小美人儿的阴道。
“嗯……美……哥哥……彩儿……美……爽……喔……喔……和哥哥交欢……是……哦……是我最喜欢的……事……用力……插烂你的彩儿吧……我……上天……噢……好爽……上天了……喔……啊……啊……飞……飞起来了……”
“呜呜呜……彩儿要哭了……我的心都要爆了……啊……哥哥……怎么……噢……哦……怎么会……这么爽……哥哥……好热……呀……大鸡巴……烫死彩儿了……小彩儿……肉壁……噢……会……会被撑破……左边……再用力……呜呜呜……”
美人儿的蜜汁不断从我们交合的地方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了地上,不少都是顺着两腿之间的黑色嫩草滑下,在她粉红的小菊花上打着转儿后,才慢慢滴下去。
甚至我的双手都沾了不少汁水,这样滑腻腻的感觉让欢好的气氛更加浓厚,也更增加了我的性欲。
“宝贝儿,哥哥现在就要你的后庭好不好?”
“不嘛……不嘛……你先喂饱了彩儿前面再说,然后才是后面,人家都要……啊……对!哥哥,就这么用力……哦……哦……”
小美人儿一点都没有妥协的意思,小屁股倒是变得更轻,以便迅速和阳具不断完美的结合,“啪啪啪”的撞击声传出老远。
见到小妮子这么大胆,我不禁也怒了,将她放在了厚厚的树叶上,分开她的双腿抬放在我的肩膀上,分身用力一冲,再次顶开了一层层的嫩肉,冲进了桃花源里。
“哦……”
敬宫彩被我顶得差点翻了白眼儿:“哥哥……你要……把我的花心……顶到……心头上去吗?啊……好粗……用力……咯咯……彩儿……爱死你了……哟……哟……嗯……”
不顺从我的结果,就是敬宫彩被搞得狂泄不已,蜜汁喷出得又多又浓,束缚着分身的阴道壁却并没有让我的高昂斗志减少。
“我来了哦!宝贝儿!”
等到她从高潮中渐渐清醒,大肉棒“啵”的一下拔了出来,带得两片肉唇也翻出了更多的粉红嫩肉儿。
湿淋淋的霸王龙枪并没有离开美少女的娇躯,而是轻轻往下一移,开始在那沾满了阴精的菊花美穴上磨了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被姐夫强奸了不说,连小屁屁都要被糟蹋,呜呜呜……”
敬宫彩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嘴里大声控诉的同时,嘴角却是露出狡黠的甜笑。
我知道她是在假装可怜,也没去管她,硕大的龟头顶在满是可爱皱褶的菊花穴上,徐徐却又坚定的进入了那比蜜穴还要狭紧的后庭。
“哦……好胀……”
小美人儿轻蹙着黛眉以小屁股轻轻摇动着,好让自己的后庭能顺利容纳起那无比粗大的大肉棒。
在我不断的开垦下,敬宫彩的后庭美穴已经早已不输前面的蜜穴,在面对我的抽插时,狭紧之余还能不断收缩挤压,爽得我更加用力插了起来。
“哥哥,使劲儿……噢……烧……屁股……烧起来了……哦……喔……裂了……啊:…真的……裂了……嗯……哥哥……弄死彩儿吧……我……我不要活了……啊……怎么……晤……怎么……又飞起来了……哥哥……喔……彩儿……飞……起来了……”
等到后庭适应后,躺在树叶上的小美人儿美臀左右摇晃着,让我可以更全方位的干着她的小菊花。
扛着小彩儿一双雪白的大腿,我始终大力抽插着身下的乖老婆,大肉棒在后庭腔肉的紧缩压迫之下,奋力进攻着,将“敌人”的阵地一次次攻陷,几乎贯穿了她的后庭腔肉,但每次再继续进攻时,又会受到同样的强力挤压。
“彩儿,你的小菊花太美了!哥哥爱你!”
数百下抽插后,我放开了她的双腿,俯下身去吻上了她满是香汗的粉脸,但没一会儿,热情的小美人儿就主动将小香舌献了出来任由我吮吸。
我的双手变成了捧着美少女的雪臀,让她的挺翘臀肉儿能抬高一点,方便阳具的进出。
“嗯……唔……喔……”
小美人儿被我封住了小嘴,嘴里只能发出这种呻吟,但这样低沉的呻吟声更带着几分销魂的味道。
男女之间的激情欢好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一阵阵的快感不断涌上了我们的心头,敬宫彩的后庭腔肉热切挤压收缩的程度,更胜先前。
这是小美人儿要达到高潮的前兆了。
我心领神会松开了她的嘴儿,身躯又换回了跪在她的身前的样子,美少女的一双玉腿再次被我架在肩膀上,“啪啪……”
的肉体撞击声音传出了很远。
“亲亲哥哥……不行了……真的……这次真的……啊……坏了……彩儿的……小屁屁……被你干坏了……噢……放过我……放……哎哟……妈妈……呜呜……”
敬宫美拼命往上迎合着我,臀肉儿被装着卯蛋的肉袋打得绯红一片,更别说那原本粉红的菊花小穴现今更被撑大得不象话,那种深入骨髓的高潮快感,让她像是要快乐得疯掉一样。
“喔……啊…丢了……”
再被我肏了一百多下后,美少女娇躯一阵抽搐,小腿儿乱摆之际,翘臀迅速往回退去。
我的双手却直接抱住了她的翘臀,大肉棒不再动作,而是紧紧顶在了她后庭的最深处,感受着那增强十倍的紧缩快感外.又不断反过来给高潮的美少女更大快感。
“啊……”
抽搐之间,小美人儿的蜜穴之中又忽地喷出了一股浪潮,阴精直接打在了我的小腹上,顺着小腹又流到我们两人结合的部位。
这下子美少女再也没有了力道,娇躯一紧一绷,后庭穴儿千百倍的紧缩起来。
后庭穴儿的狭小程度本来就远胜蜜穴,如今一旦达到高潮,后庭肉儿那急速紧箍的力道简直像是要把阳具箍断一样,爽得我再也不想忍耐,用力的挣脱束缚之际也有了喷射的欲望。
再动了数十下,我大吼了一声,不停胀大的大肉棒中终于射出一股浓浓的黏稠阳精,猛烈打在菊花穴的深处。
已经是高潮迭起的美少女,被这么炙热有力道的阳精打得浑身一阵哆嗦,迷离的眼神再次陷入了溃散,呢喃着不知道说什么。


第十一章 防线飘摇
夜晚过去,第二天的黎明到来之前,陇凉郡的援兵就抵达了怀远城的地界。
两郡士兵迅速联合在了一起,人数增加了一倍之下,他们的胆气立壮,在我的指挥下,陇凉郡的援兵在官道的另一边安营扎寨,虽然官道的另一边没有什么屏障,但相距五里路的他们一下子就变成了左右呼应的架势,草原蛮子还真不好突破。
陇凉郡的士兵明显要比兴雍郡的弱一些,从装备到军士的素质,都只比现在西凉城训练着的预备军团好一些,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修建营帐的热情,不到一个时辰,他们连兴雍郡支持的器械都全部用上了,十架硕大的投石车被散布在正面,那紧绷的弹簧上,一块块上千斤的巨石蓄势待发,极具威慑效果。
陇凉郡营帐修建的送中,漠北骑兵的斥候只是远远看着,而消息传回去后,他们的大部队并没有出动的迹象,有这么十万人像是钳子一样的钳制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想要越过怀远城朝着更深处掠夺,已经是无比困难。
就在我和王国威不断的商讨,是继续在这里等待敌人的进攻,还是干脆往西凉城的方向迂回行动,等待他们撤退再冲击时,一个突来消息传了过来。
漠北骑兵开始移动了!人数不下八万人,目的地直指两军援兵的大营。
我直觉的感到,这里面有着蹊跷。
漠北骑兵的主事者难道是傻子吗?要行动,也该在陇凉郡援兵正在修建营帐的时候来,才能施以最大限度的打击,怎么会是等敌人安营扎寨完毕了才来攻击?
我立刻喝令怀远城的斥候们紧紧跟随在他们周围,严格监视漠北骑兵大营的动静。同时也命令两郡援兵,无论敌人怎么挑衅也不许出营迎战,否则立斩不饶!
我此时很想出去看一看,可考虑到无数草原斥候正在四周盘旋的问题,为了不暴露行踪,还是只有忍了。
于是信鸽的来来往往变得了更加频繁,几乎每过一炷香时间,就有一只信鸽飞来后离开,我们从正面后方等几个方向,监视着敌人的动静。
漠北骑兵的斥候们,在八万大军出动之后,更像是吃了春药一般,四处乱窜和劫杀着我们的斥候,弄得负责调配手下的龙群欲哭无泪,相信此次战斗结束后,他所有的骑兵也剩下不了几个了。
两军之间间隔着怀远城,五十里的距离本来骑兵一个时辰就能到,可他们慢悠悠的走着,至少也是两个时辰,才站在了两郡援兵前面五里的地方。
感受到了大战将至,陇凉郡和兴雍郡的士兵们牢牢握住了自己的兵器,摒住呼吸等待着敌人的攻击。
花云国的骑兵擅长进攻,流风国和大元国的军人擅长防守,这已经是大陆公认的事实。当然也不排除流风国相大元国都有自己的一些精锐,在质量方面会胜过一些草原骑兵,可是在大规模作战中,两国几乎都会选择先防守、再反击的措施。
两郡的将军们可不轻松,陇凉郡的将军将最强悍的士兵派到了第一线,而预备队也随时待命,只要不让他们打进来,就有保持不败的希望。
兴雍郡的将军也将两万士兵派到了最靠近官道的地方,随时准备支持兄弟军队。
营地和官道的四周都被他们弄得坑坑洼洼,骑兵的冲刺力量很有限,步兵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威胁性。
拿着宝刀,随时准备砍断投石机绳索的士兵们已经觉得紧张得不得了,看着两根手指粗的绳索都恨不得随时能将它砍断,大石飞出去砸死那些狗娘养的。
凝重的气氛在一瞬间被改变。
排成一百骑的漠北骑兵忽然往两边驰去,露出中间黑压压的人群来。
眼睛最好的两郡士兵,蓦地鲜血直接上涌,涨得脸色血红一片。
“畜生!”
高低的怒骂声不停起伏着,随着那群黑压压的人加快速度跑过来,更多的人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天哪!这是一群什么“敌人”啊?
不但有男的,还有女的,甚至五、六十岁的老人也不在少数,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只是在后面骑兵们的鞭子下,飞快往这边奔跑而来。
“跑吧,快跑,跑到那边就能有人保护你们了—”
这不但是握着皮鞭的草原骑兵的恐吓话语,更是老百姓们的心声,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么跑会有什么后果,但却知道只要和自己朝廷的军队在一起,就会有人保护,能脱离这些恶魔的控制。
老百姓的人数起码有五千人,他们没有什么队列,跑出了漠北骑兵的阵营后,他们分散成一个大的扇形,在皮鞭和求生的欲望下,已经行走了两个时辰的脚又充满了力量,简直是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漠北骑兵们非常毒辣,几个百人队分散在了两侧,严格控制他们奔跑的方向,正好能全部覆盖住陇凉郡的正面大营防御。
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止是士兵们互相询问着,连站在最前面的陇凉郡镇守将军马猛飞在听着身边偏将和都统的询问时,自己也反问着自己该怎么办?
要是敌人来攻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不赢输了都没有遗憾。
可是现在跑在最前面的是自己西北的民众,又该怎么办?
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这些老百姓是超级可恶的破坏者,无论是陷阱还是马坑,都会在他们的毫无心机下全部被破坏,再加上他们背后骑兵们的驱赶和恐惧,营门门口的那些拒马和防御措施,全都会被他们用生命硬生生的挤开。
最让人为难的是,所有站在门口的士兵还都无法射箭和砍杀这些破坏分子——谁能对自己的父老乡亲下手?
可以想象得出来,一旦防御被破,外面等候着的骑兵们立刻会乘虚而入,冲进大营里四处杀戮,营帐里面的防御出奇的薄弱,哪里阻挡得了他们?
要知道,敌人可是有八万啊!八万的骑兵在五万步兵的营帐中肆虐践踏……后果怎么样,连一个最普通的士兵都明白。
事情的发展,明显没有给马猛飞更多的思考时间。
五里的路程看似很远,可对于激发了求生欲望的民众们来说却并不遥远,飞快奔跑的他们,虽然不停有人掉进马坑,或者踩上铁蒺藜等痛苦的倒地,但其余的人根本没法顾得上他们,而是拼命的往前跑、往前跑。
“传我的命令,所有冲击大营的人都是敌人,弓箭开始射击,投石车发射!”
马猛飞闭上眼睛,下达命令道。
“不,不,将军!”
旁边的几个都统都慌了:“不能这样啊,他们是我们的同胞,不能杀他们啊!”
“不杀他们,难道我们就该死吗?”
马猛飞痛苦的道:“他们这样不但自己同样保不住性命,也是是害了我们,更加让殿下的狙击计划不能实现,让草原蛮子们冲过去了,后方的民众又该怎么办?”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众将鸦雀无声,脸色苍白又反驳不出来。
“不要管那么多了,事后殿下问罪,我马猛飞一力承担,没有大家的责任。”
马猛飞挥手道:“快,快去督战!”
“是!”
众将不情不愿骑马往前面而去,以最快的速度下达给了自己手下的士兵。
“绝对不行!我不会射箭的,要杀你们去杀吧!”
“当官的就这么不把我们老百姓的命故在眼里吗?”
“我们放一条道路让他们进来,剩下的漠北骑兵我们会拼命拦住的!”
几乎是所有的官兵都拒绝了偏将和都统们的命令,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排除一些障碍,拉开了拒马,打开通道好让民众们进入。
将领们本来就对马猛飞的命令不怎么认同,见状也没有坚决的制止士兵们的行径,这么一耽搁,事情就来了。
看到士兵们已经打开了一个宽五米的小口子,老百姓们加快了速度,后面的骑兵也兴奋起来,数百个骑兵的马鞭不停抽在后面的人身上,他们打得很有技巧,既能让老百姓们疼痛害怕,又能让他们不受伤倒地。
等到还在自责的马猛飞看到这幅骇人的场景时,时间已经晚了,带头的数十名身体强壮一点的老百姓,已经冲进了大营。
“杀!冲进来的都给我杀了!否则我杀了你们!”
马猛飞当即就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拍马冲到了前面,但负责防御的两万军士没有给他让路的,气得他和亲兵卫队怎么用鞭子抽,都没法再前进。
“砰砰!”
随着后面越来越多人的到来,分布在一百米范围内的他们,根本一下子涌不进那个五米的口子,又因为后面的人的推攘和漠北骑兵们的鞭打,不少人都撞在了其它地方的口子上,拒马一个个被推倒,后面的人踩在前面的人的身体上继续往前冲,然后他们又因为第二个拒马倒下,又被其它人踩压。
很快的,整个营帐的拒马和铁蒺藜、鹿砦等,被破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数千名老百姓疯狂冲进了营帐之中。
然而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冲进营帐后又不停四处乱窜,想要退到军士们的背后,却再次冲乱了士兵们排好的阵营。
过上这样的好事,漠北骑兵们再不会运用,就不是狡猾残忍的草原人了。
“呜……呜……”
半角号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吹响,数以万计的漠北骑兵尾随在老百姓的背后,加速冲向了营帐。
“铮!铮!”
几乎让整个天空变黑的箭两从后面铺天盖地的射出,密密麻麻的将老百姓和士兵们钉在地土。
此时士兵们知道不对劲,想要阻止老百姓们的乱窜时,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局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两一阵阵的袭来,漠北骑兵的马蹄将后面的老百姓们踩在马下,疯狂冲进了他们的阵营中。
“杀啊!”
阵形被冲散的他们,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只是不停涌上去,围住了前面的漠北骑兵们厮杀。
但骑兵的强大撞击力量又岂是人力能够阻止的?不过一壶茶的时间,前面的两万最强郡兵们的防线已经被突破,骑兵们靠着娴熟的马上技术,肆意的冲杀和射杀着陇凉郡的士兵们。
昨天凌晨被偷袭杀戮后的愤怒,全部被他们发泄在了这群郡兵的身上。
营中血流成河,凄惨无比。


第十二章 误中埋伏
陇凉郡的信鸽来不及飞出来,兴雍郡的信鸽却是第一时间就将情报传了回来。
看到上面所说,漠北骑兵居然丧尽天良的用老百姓做人质,想要冲开陇凉郡的防御时,我的内心冰冷一片。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个我自己知道。但这么毫无人性的事情,我怎么也不会做出,任何一个有点善念和良心的人都无法做出来。
此时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短短的五十里路,他们走了两个时辰,原来在八万骑兵的中间还有这么一批人肉盾牌,他们没有马,只能走路过去。
从接到信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五万陇凉郡的士兵是凶多吉少了。
唯一可行的法子,是在老百姓们还没有冲到面前之前,就全力射杀,将他们消灭在路送之中。但,这也同样是一个残忍的法子,就算将军能够做出决定,士兵们也无法执行,就算执行了,也会?起悲观的情绪,战斗力大减,从而被士气旺盛、急迫想要复仇的漠北骑兵们冲开防御,展开杀戮。
消息被我命令小龟、小鸟传了出去,所有王家的子弟兵们都脸色铁青一片,眼睛中无不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连小龟、小鸟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也摇头恼怒得紧,就更别说红着双眸的敬宫姐妹、以及哭出了声音的王妙儿了。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呢?”
少女抽泣着道。
王国威没有办法回答女儿的问题,心寒的他,此时在考虑着另外一个现实的问题:任兰亭将消息传播开去,激起了我王家骑兵们的同仇敌忾,肯定是想要冲出去和敌人厮杀了,唉,这次战争结束,不知道王家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王国威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昨天凌晨的杀戮已经让王家最精锐的骑兵军团损失惨重,如果就此放弃继续努力,那么不但损失了实力,还会让本来心存愧疚的兰亭公恼怒不已,王家到时就会遭到他的严厉打压,这样的情形,王国威绝对不愿意看到。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王国威想着反正都不能避免,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我还真的愣了一愣,老脸不觉有些发红:这位王家家主,还真是识趣啊,以后少爷我少不得要大肆照顾他们一番了!
沉吟了一下,我继续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趁着他们的八万骑兵没有和大部队会合,我们一万五千人的王家精锐骑兵足够造成他们相当的死伤了。”
王国威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好吧,但我觉得他们不一定就只有这一招,小心一点的好。”
我笑了笑:“王叔,你放心吧,我不会像凌晨那样,将你们王家的老家底拼个精光,我们这次以消耗敌人为主。”
王国威苦笑一声:“殿下有这份心就好,我们王家这次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
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我正色的说:“王叔,和正人君子合作,你得到的好处也会更多,在将来你有危难的时候,今天受过你恩惠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此话,我既指我自己,也泛指那些西北的民众们。
没有多余的动真,我们一行人穿戴上盔甲,如同一条铁流,浩浩荡荡开出了峡谷,飞速朝着两郡援兵的阵地冲去。
我们藏身的峡谷在怀远城的西南面,距离正南方的援军阵地有五十里的距离,但在养精蓄锐已久的王家骑兵们全力冲刺下,只用半个时辰就能到达作战区域。
王家的骏马是食用秘方饲料,让它们的耐力和冲劲增加了一倍以上,经过这么几天、最多半个月的使用,身体消耗太大的它们,最好的结局也是作为一般负重的马儿,再也不能再背负着数百斤穿戴盔甲的大汉作战了。
不过这样的牺牲绝对值得,否则在昨晚的偷袭之中,我们就不可能践踏敌人的阵营,并且最后能逃出来——比起草原上放羊的骏马来说,西北的骏马还是弱了点呐!
一万五千名精锐战士依旧摆出了箭矢阵,作为箭头的攻坚人物,我、王国威在前,王妙儿和敬宫姐妹在后,小龟、小鸟则是在后面压阵,左右两侧的是王家十位家族长老,个个的武功都不比小龟、小鸟差。
上次冲杀时,王家的四个长老只有一个活下来,这和战斗的激烈程度有关,也和他们的责任心太强有关,冲杀在前,撤退在后,实在令人敬佩。
王家的家族长老一共只有五十个,除去生意、内务等方面的长老,以武力见长的长老只有三十位,昨天王国威又调集了十位长老过来,的确是下了重本,让我都觉得有些压力。
飞奔不到二十里,忽然响起来一阵弓弦拉动的声响,转而就是如同黑雨一样的密集弓箭两,从左侧的一座小山丘后面飞了出来。
“有埋伏!”
王国威大吼一声,挥动着宝刀,将空中落下来的箭两挡下,也不用别人提醒,所有的人都举起了兵刃,“铛铛铛”的碰撞声音不绝于耳。
低声的惨叫声不断在阵营中传出,不少将士都中了箭,受伤不浅,这还是因为他们个个都有武学功底的缘故,要是换了其它士兵,死伤数百都不是为奇。
猛烈的箭两持续了三轮,然后一阵半角的凄厉号声响起,紧接着,无数的草原骑兵从山丘后面冲上山丘,如蚂蚁一样俯冲了下来。
这个时候正是我们队伍一半通过山丘之时,眼看我们就要被拦腰斩断,我当机立断,马头一个漂亮的回旋,立刻转变了方向,从侧面迎向了敌人。
小龟、小鸟也反应不慢,见状赶紧招呼着自己周围的人,火速的和我一样,调转马头,旋转了方向,冲向了张牙舞爪的草原军队。
我们的阵形一下子从冲锋的箭矢阵,变成了两个旋转的半圆,中间恰好断开,让第一轮从山丘上冲下来的敌人扑了个空。
不过先机已失,不是那么容易扳回来的。
我们急于赶去战场,策马飞奔之下,斥候根本不可能派出,而刻意隐藏的敌人们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王家精锐的骑术精湛,可漠北骑兵的骑术也同样精湛,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他们,看着我们变阵,也立刻一分为二,尾随着朝我们的半弧形的中心点压过来,出色的骑射让他们在高速奔跑中,仍旧能射出弓箭来。
战场上的形势发生变化得特别快,等到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三百名王家子弟兵死在了骑射之下。
源源不断从山丘上冲下来的漠北骑兵,很快就形成了人数优势,将我们围困在中间,而我们的圆圈也恰好将最先冲进来的漠北骑兵围在了里面。
敌人显然是早有准备,而且是认识我们这群昨晚给他们造成了重大伤亡的人,愤怒之下,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的漠北骑兵,都不断射出手中的箭刀,并大声嚎叫着,挥动着自己的兵器,疯狂冲向了我们。
王国威不见慌乱,这样的情形我们在山谷中就有演练,他手中一抛,一枚红色的烟火在空中爆开。
我们围成的大圆圈,迅即分散成了十五个千人队,又像昨晚一样,开始了在敌人的阵营中冲杀。
我和敬宫姐妹负责一队,其余十个长老、王国威、王妙儿、小龟、小鸟负责剩下的十四队,眨眼问就从一个笨重的圆环队伍,变成了十五把灵巧的小刀。
千人一队的战斗单位,是王家经过千百年的锤炼而得出的,也是最适合他们的一种战斗方式。
狠狠杀进了敌人的队伍,战局顿时陷入了一片犬牙交错的状态,激烈的厮杀在这片不是五里的土地上,轰轰烈烈的展开。
报仇心切的漠北骑兵其实犯了一个错误,他们不该一股脑的全部冲下来,想要一口吃下我们这一万五千人,而是应该发挥他们的骑射功夫和人数多的优势,不与我们接触,也不让我们逃跑,不断纠缠着我们,一旦有机会就冲上来割掉一块,这样下去,经不起消耗的是我们,最终就算能逃出去,也剩下不了多少人。
而一旦我们这支最重要的机动力量消失在西北大地上,就很难有军队能阻止二十万漠北骑兵的杀戮和抢劫,他们这趟的损失,也就因此能回收。
也因为他们的失误,我们获得了重要的喘息机会徊翻盘的希望。
狭路相逢之中,唯有勇者,才能获得胜利!


第十一集 计退北蛮


【本集简介】
啧啧,竟然举白旗来谈条件了,蛮人也挺聪明的嘛!凭着手里数以万计的人质,狮子大开口的讨要东西,我日少爷岂是省油的灯?不搞得你蛮族拿得花不得,我不姓“刘”
什么!又要我自己掏腰包,好你个……户部尚书,给我等着!幸好国库通私库,云芙小乖乖可是胳臂往我日少爷弯的。
好啊!强抢民妇竟然抢到日少爷头上,管你是谁,翠儿姐姐可是我的!


第一章 大展神功
从古至今的战争,就一直以杀戮为主。
至少五万人的漠北骑兵和我们纠缠在一起,这次是双方都有准备,又是大白天,视力和实力都达到了最佳状态,於是大家都杀红了眼,你一刀我一刀毫不手软,一个士兵刚刚把敌人杀死,身后就捅来一刀将他杀落马下。
五万漠北骑兵对上我们一万五千人,从数目上来看,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从各人实力来讲,千锤百链的王家精锐们,远远胜过了这些草原蛮子。
特别是在近身交战之中,王家精锐们更能发挥自己武功上的优势,再加上兵器和盔甲也远胜敌人,我们反而逐渐获得了主导权。
不过漠北骑兵面对着我们时,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倒是让我们一直无法扩大战果。中午炙热的阳光下,血肉横飞,喊杀声不绝於耳,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只剩下了杀戮和血腥……
我和两个小美人儿自然是其中的例外,我们三人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我的双刀不停飞舞着、敬宫姐妹的太刀也挥动得妖魅无比,我们四把锋利的刀刃不时削起一颗颗人头,每次都能杀出一条血路,将被敌人围困住的王家精锐们救起来,加入我的身后骑兵队中。
虽然身后大部分的王家骑兵都被敌人纠缠住了,陷入了单兵作战,但还是有数百个王家精锐紧跟在我的后面,抡起一道道刀光,飞速砍杀着敌人。
草原蛮子的人数还是太多了,加上他们擅长骑射功夫,很多箭法厉害的敌人就躲在了最外围,看着我们哪边的人最凶猛,常常就是数十、数百枝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人和马都要射,就算射中了自己人也无所谓。
其中最受到照顾的就是我们十五个领军人物,甚至有一个王家长老在砍杀五个围在身边的敌人之时,被一个搏命的凶汉扯住了长剑,结果就因为防御不力,被射了个连人带马都浑身是箭,比评书之中的杨七郎还要凄惨。
看着自己身边的精锐子弟们不断倒下,王国威的感受是最为深刻和痛心的。每一个弟子都至少耗费了王家二十五年的时问培育,结果在战场上要不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敌人夺去了生命,这怎么不让一心想要发扬光大王家的家主大人痛心疾首?
有的人心情烦躁了,就会引起沮丧的情绪,甚至会影响实力的发挥。
王国威不同,他的心性极其坚韧,烦躁和难过的情绪反而是提醒他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啊!”
王家家主大人大吼一声,手中的宝刀迸发出灿烂的光芒,闪电般的挥舞之际,让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光团,在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煞是耀眼。
好家伙!王国威拚尽全力,使出了王家秘传武功心法,全身实力达到了最佳状态,砍人砍马像是砍柴一样轻松熟练,光团在人群中不断冲杀,每次经过的地方都会飞起无数的手脚和残躯,当真是所向披靡!
王国威的显眼正好给了外面的神射手们一个靶子,利箭“飕!飕!”
不停射向了他,但每次还没到身前,就被真气挡得一顿一弹,飞落一边。
我隔着很远就看到了他大显神威的一幕,对於同等级的高手,我最是了解王国威的状态,他是真的拚命了,傲世高手的全力拚杀之下,就算是一千个人都不够杀,任何的阴谋诡计和人海战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全都不管用。
有着强大真气的支撑,王国威手中宝刀变得无坚不摧,将漠北骑兵的包围网杀得是七零八落,连最勇猛的草原人都看到光团就躲,还丝毫不以为耻辱——那简直不是人,为什么要去送死?
王国威的心态我能理解,要是“日月神教”被人家围起来杀,我也会心痛,更何况王家的精锐们都或多或少带着西北王家血脉的人,最差的也是在王家堡附近住了数百年的家族出身,几乎全算得上是王国威的亲人,他不拚命压制敌人才是不正常。
想着王家是因为我才连连大战,好像我不使出全力,有些说不过去。叹了一口气,我体内的真气猛地扩展闲来,整个人在一瞬间被爆发出来的金色光芒包裹住。
天魔功八层加潜力刺激大法!我的功力眨眼间提升到了天魔功九层的超高境界!
“蓬!”
一阵猛烈的气浪,将我正面的十几个敌人立刻震成了粉碎,还没等到其余的敌人恐惧的叫出声,我的双刀刀罡已经直接暴涨了三尺,变成了有五尺长短,金色光芒也将刀和座下骏马笼罩在其中,彷佛是一个双手硕长的金甲巨人。
“哧哧哧……”
刀芒如划破纸张一样,将方圆五米之内的草原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了粉碎,这不是一刀刀砍下去的效果,而是一刀下去,他们的人就被真气震得爆开了来。
“受死吧!”
我驱动着神骏的马儿,狠狠撞进了涌上来的敌人阵中,双刀狂舞出千百道金色的光芒,凡是被金光碰到的人无不爆裂成血雾,转眼我前方和左右已经是空白一片。
“嘶……”
无论是敌我双方,见状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天哪,这是战神下凡吗?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我没有给敌人思索的机会,金光肆意挥舞,让我前面五米的范围内都变成了金色光芒笼罩的空间,比起王国威的那个光团来,威力和恐怖性大了许多。
此时照样有数百枝利箭朝我射来,但无不是距离我一米远就被真气震爆,连一点波澜都未曾掀起。
天魔功九层是除了创造出天魔功的始祖外,有史以来魔教中人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在千军万马中都能任意驰骋,说以一敌千都是谦虚了,现在的我,乃是真正的万人敌!
金色光团和白色光团一左一右,如收割麦子一样的杀戮着敌人,漠北骑兵的士气随着他们拚命的躲闪,而低落起来。
自称是苍狼后代的草原人,丝毫不畏惧强者,面对着再凶狠的敌人,他们都可以前仆后继冲上去拚命,直到将敌人杀死为止。
但,这次遇到的两大高手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人怎么可以刀枪不入?怎么可能力量那么的强大?怎么会无论怎么攻击都完全无效?数十个、数百个人一起涌上去,也是有多少死多少,很多连尸骨都找不到……
只要是人,就畏惧鬼神,我和王国威的拚命搏杀又有着光影的效果,已经让他们产生了对神灵的恐惧,以为我们是被神灵附体,来杀戮这些凡人了。
一旦失去了勇气,草原人的攻击力就不足为惧。十五个千人队逐渐合拢成为两队人马,跟随在我和王国威的身后,士气大振的杀着已经溃散了军心的漠北骑兵。
就算面前是数千人,我们也是一头杀进去,真气的护卫使得我们不用担心敌人的攻击,并且以攻代守之下,敌人的刀戟砍杀过来之前,我们已经抢先一步将敌人杀掉了,就更加没有危险。
只不过,这样的拚命杀戮注定了真气不能长久的使用,否则以后打仗,只需要派出十个傲世高手就能消灭数万人马,那还打什么?
况且现在的效果那么好,也是因为敌人太过密集,没有和我们拉开距离所致。
“妈呀……”
终於,在强大的压力下,一个用弓箭射向我至少二十次的超级神射手,居然看到每次箭矢都在我身旁就爆开,心高气傲的他再也承受不了这个压力,哭喊着从最外围往远方跑去,再也不想待在这里。
蚂蚁尚且有偷生之心,又何况是人?
有了一个人的带头,渐渐的发展成数十个、数百个……
逃跑的人从外围开始,然后里面的也拚命往外跑去……
再到后来,满山遍野都是逃跑的漠北骑兵们,他们拚命往四面八方奔跑,看上去就像一团团黑潮涌向外面一般。
追打落水狗是大家最愿意做的事情,尤其是小龟、小鸟,反应最快的围上去,一千多人反而围住了至少三千人,并在后面赶去的众人帮助下,将包围圈中的草原骑兵一一杀掉。
他们也知道自己不会有活路,所以在确定突围无望之后,漠北骑兵们爆发了强大的力量反扑,竟然让我们死伤了五百人,让我在感悟要痛打落水狗之际,也知道了要防止狗急跳墙。
我和王国威没有追击,王妙儿和敬宫姐妹围在我们的身边,另外数十名忠心耿耿的王家精锐们也围在了外围。
此战单是死在我们手下的骑兵就超过一千人,要是他们不逃跑的话,这个数字还会迅速攀升,但同样的,真气的消耗让我们颇有力竭之感。
我们两人的脸色非常苍白,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豪迈的笑声令人豪气顿生。
王国威和我都不仅仅是武林高手那么简单,像是今天这样抛开一切的生死搏杀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说是酣畅淋漓也不为过,也因为这样,就算我们现在几乎连动都快动不了,也散发出一股傲视天下的豪气。
我们身边的人,受到了情绪的感染,不由自主的都笑了起来。
人生,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看到两位当世绝顶高手的发威,才算是不枉此生啊!
王家长老团带来的统计,此役我们一方死伤五千人,其中受伤三千人,且大部分是重伤:敌人五万人出动,跑了三万人回去,其余的全在我们猛烈的攻击下,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平地之上。
要不是我和王国威的超强武功让他们吓破了胆,此战一定会打得更加辛苦。
但所谓将是兵的胆,他们的将领没有一个敢和我们正面拚杀的,这已经让他们的手下很失望了,反过来说,我们身后的王家子弟们却因为两位领军人物的超级无敌,士气大涨,此消彼长之下,自然就是我们压倒了敌人,让他们连一半的力量和勇气都没有发挥出来,才有了人数多的人被人数少的人追杀的情形。
我是欢喜大过於郁闷,王国威却看着那份报告是一脸苦相,让他的女儿觉得有些好笑,这还是刚才豪气干云的老爹吗?
然而,此时我没有安慰他的心思,对着王妙儿一使眼色,少女立刻心领神会道:“爹,你别这副样子嘛,我们要快点赶路啦,兴雍郡那边的人还需要我们去解救。”
王国威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如果这话是我说的,他说不定就要翻脸,偏偏说话的是自己的女儿:“妙儿,你认为我们这一万残兵还能去和人家硬拚?万一再来一次埋伏,凭着你老爹和兰亭殿下这已经快要散功的样子,是不可能再上演奇迹啊!”
王妙儿白了白他:“爹,既然我们出来了,就要对西北的军队和民众负责,半途而废是我们王家的家训吗?就算我们都牺牲了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在西北民众的心中烙下了痕迹,整个西北的人民都会记住我们王家子孙今天的牺牲。”
敬宫彩轻轻一扯少女的衣服:“妙儿姐姐,有我们在,你们不会死的。”
小妮子还是不太会说话,连打包票的话都说得不动听,但这也显示了她的单纯可爱。
王妙儿回握着小美人儿的手,笑着没有说话,心想我当然知道不会死,可是不说得气势磅礴一点,王家老大是不会动心的。
果然还是女儿最了解父亲,在王妙儿的煽动下,王国威从现实的角度想,这时候收手势必会让兰亭公不高兴:而如此做又会让期待着王家的民众和军队们寒心,不能进一步在他们心中竖立王家的英勇无畏、一心为西北的形象,这就让之前的牺牲更是白费,划不来啊!
“呵呵,妙儿,看你急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王国威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上又变回了一脸坚毅,对我说,“殿下,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吧。”
“好,辛苦王叔了,你要相信,从今以后,兰亭将和王家站在一起!”
我正色的拱手行礼道。
这么说着,王国威的心中好受了许多,把受伤最重的两千人留下,让他们歇息的同时,也将牺牲的王家子弟收敛入土,然后自行抄小路找个地方休息养伤,出於江湖上的习惯,他们每个人随身都携带着金创药,足以应付伤势。
本来是等待着有一场血战,结果三十里的道路奔驰过后,发现的只是官道上的一片硝烟和狼籍,只有从山上下来的兴雍郡士兵们在打扫,并没有一个草原骑兵的存在。
看到这么多的铁骑如风般跑来,上千个兴雍郡的士兵丢下手上的家伙就往山上跑,那比骏马还要敏捷的速度,足以让我训练了一个月的预备军团们脸红。
与此同时,山下警戒着的牛角再次吹响,他们放了这些士兵进去后,全搭起了弓箭,紧张又惶恐的望向了我们。
“前面的人听着,一等公爵领钦差大臣的兰亭公、西北王家家主王国威,率领援军到达,让兴雍郡镇守将军张笔耕下来说话!”
小龟洪亮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小山丘之上,引起了一阵的骚动。
一阵等待之后,山脚处的一层层防御全部打开,冲出来数十个步行的军士,中间紧紧簇拥着的是两个中年将军,一个脑袋缠绕着绷带,另一个显得儒雅一些,两人的表情却是一样悲愤而难过。
让大部队等待,我们几个首脑人物驱马缓缓迎上前。
身处西北的人不可能不认识王国威,他们虽然不认识我,但一看到王国威的面孔,立刻知道了我是谁。
“卑职兴雍郡镇守将军张笔耕,参见殿下。”
“罪将陇凉郡镇守将军马猛飞,请殿下责罚我的死罪!”
两人的话各不相同,脑袋上缠着绷带的马猛飞的出现,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我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伸手扶起了他们两个,还特意的拍了拍马猛飞的肩膀:“马将军,你辛苦了。”
马猛飞颤抖了一下,羞愤的说:“殿下,卑职知道犯了死罪,已经向您请求责罚了,您何必这样羞辱我?”
他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说话之间,自然就少了那么一分战战兢兢。
张笔耕眉头皱得很紧,小声对我道:“殿下,马将军这次也是没有办法,要是卑职处在同一位置上,遇到当时的情况,决计不会像他一样,还能保留一万人上山。就请殿下看在如今敌军压境,马将军还有一些用处的分上,允许他戴罪立功吧!”
“还剩了一万人?”
我略感惊奇,“马将军,你怎么保全他们的?”
“我看着前面实在挡不住,就让处在后营的弟兄们往山丘险峻的地方逃跑,那里虽然没有防御,可地势的险峻让骑兵一筹莫展,再加上张大人的鼎力相助,所以最后有一万人能逃脱。”
马猛飞说起来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样子,“卑职本想以身殉国,但被他们打昏后,抬到了山上。”
王妙儿不觉小嘴一抿,难怪马猛飞头上缠着绷带了,原来是被自己人敲破的啊!
我也想到了这点,陈伏月当初也是被打昏了带走,难道西北的下属们有这个传统?
“听说你下令对准冲过来的老百姓攻击?”
我问这位惨败的陇凉郡镇守将军道。
“是,如果我不下令,我们的阵营就会被冲垮,而老百姓不但自己保不了性命,还要连累我们。不止是连累我们,如果我们垮了,身后的西北广大民众就会受到更残忍的攻击。”
马猛飞道,“殿下,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我不后悔,只恨我没有用最严厉的方式让手下们开始攻击,最后还是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马将军,你的命令下得的确是很残忍。”
我叹了一口气,“但这也不能怪你……妈的,要怪就怪那群毫无人性的畜生吧!”
听着我爆粗口,张笔耕眼神一亮:‘殿下好像没有为难老马的意思啊?’在自责和痛苦中煎熬的马猛飞,头猛地一抬:“殿下,您说什么?”
我笑了笑:“我说你别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难道连这一关都过不去?”
马猛飞眼圈一下子红了:“殿下……可是我下令杀老百姓,也将郡守大人交给我的兵几乎都损失掉了啊!您真的不怪我?”
“失败了就给我去把场子找回来,兵没了就再训练出来,不要怕失败,你人在就很好。”
我耸耸肩道,“换了我是你,也无法做出更好的决定,所以错不在你,本公原谅你了。”
“呜呜……”
陇凉郡的镇守将军,忽然像孩子一样捂着脸,压抑着声音哭了出来。
任谁处在他的位置上,现在也只有以痛哭来发泄压抑着的情绪了,从极度郁闷到极度绝望难过,再到忽然间的浴火重生,这一切的心境转变足以将任何人的情绪击垮,变得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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