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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如影逐形(全)-9

  

如影逐形第十章出行

董家大院表面上的安静没有让董诗诗半分安心,她坐在姐姐的床边,心痛不已的替昏迷的董清清擦去额头的汗水,五姨娘坐了会儿看董清清脸色好了点,就起身离去了。董诗诗回屋里叫来了绿儿,把事情一说,吓得绿儿也脸色发白,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让董诗诗暗骂了一句没用。
绿儿用湿毛巾擦了一会儿,董清清悠悠睁开了眼睛,茫茫然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我……你,你要是难受,你大声哭出来啊。”董诗诗看董清清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你姐夫……他真的死了?”董清清用肘支起上身,定定地看着董诗诗,声音颇为飘忽地间道。
董诗诗垂下头,嗯了一声。
董清清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床穿上绣鞋,道:“走,你带我过去……我,我要亲自去接他回来!”
“你疯了么?”董诗诗叫了起来,“现在外面妖魔鬼怪一大堆,我刚才差点就被人抓去强奸了!你现在却要出去?”
董清清也不多说,只是拿过外衣批上,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便是。”
去。
董诗诗原地绕了个圈子,一跺脚,追了出去:“姐,等等我!”
绿儿苦着个脸抓着手里的湿毛巾,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追出去随两位小姐而去。
董诗诗不知所措的带着姐姐四处找了找人,云盼情鹰横天都不在,她又被刚才的事情吓的不轻,连姐妹二人过了巷子去镖局叫人也觉得不安全,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拉着姐姐直奔侧院客房,大叫道:“慕容极!你在不在?”
没有回音,董诗诗又喊了两声,这才见到最里间的客房开了门,慕容极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惊讶道:“二小姐,这么晚了什么事?”
董诗诗还没开口就见董清清上前一拜道:“慕容公子,妾身急需往书院去一趟,路上恐有歹人,希望公子能护我姐妹二人周全。”
慕容极眉头微皱,旋即注意到董清清神色凄楚,董诗诗眼中带泪,当下回屋抓过外衣穿上,点头道:“好,咱们走。”
董诗诗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关切道:“慕容极,你那铁盒可带好了?”
慕容极答道:“带好了。纵然不在身上,也无人拿的到,——d 、姐尽管放心。”
这边三人刚刚出发,云盼情和董浩然已经到了书院,门口护院消失不见,大门却仍然敞着。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赶了进去,到里面才发现远远的一堵墙后火光冲天,也不知道在烧些什么,急忙奔了过去,才发现鹰横天正一脸不甘的望着墙后的火光。
“鹰爷?我那女婿……他的的尸身现在何处?”董浩然急急间道,却没有什么悲痛,更像是关心那尸体是否能带来什么有用的讯息一般。
鹰横天指着那火头,恨恨道:“是我栽了,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那尸体……Ⅱ事l ”
“莫非……就在火中?”董浩然颤声间道,看鹰横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咬牙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与我家作对!如果为了什么幽冥九歌,就放马过来抢啊!”说到最后,毅然变成不甘的嘶吼!
鹰横天沉声道:“现在镇上已经潜进来不知道多少邪魔外道,我看你这女婿应该是一大早来了书院,却不巧看到了什么,被人灭了口。现在焚毁了尸体,多半是他杀人的手段十分特别,单从尸体上就能知道是谁。现在这里群魔乱舞,想必谁也不愿意过早暴露身份。”
那两个护院被鹰横天叫去唤齐家人来,说话间齐家人老老小小已经赶了过来家丁们手上提着灯笼跟在一边,看到这火光,齐老爷一边唤人去组织灭火,一边过来向董浩然做了个揖,然后躬身向鹰横天行了个礼,恭敬道:“鹰大人,小民齐承运,不知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鹰横天冷目如电,迅速的在齐家老老小小身上扫了个遍,淡淡道:“不知贵府最近可有陌生人借宿?”
“酞入。蒋无生入。”
“半月之中,可有外地学子来此读书?”
“回大人,亦无。”
鹰横天斜斜扫过一眼,看到云盼情正不经意似的溜达到了那群家眷之中,看f 以随意的打量着,当下微微一笑,继续间道:“齐先生书院开了很久了吧?”
“托大人洪福,已有十一年了。”
“家里的人,最近都还好么?”
“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
鹰横天看云盼情还没看完,打算多间几句,却见云盼情蹦蹦跳跳的过来,笑眯眯地间道:“这位大爷,那边那个小姐姐是您闺女么?”
齐承运垂下头道:“是的,不知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云盼情呵呵笑着,无意般道,“我就是瞧她身子太弱,像我饿了好几天的时候似的。看来你们开书院的,也很清苦么。”
鹰横天眯起眼睛,远远看了过去,虽然看不真切,但那个修长苗条的青春少女,确实看起来有些古怪,双腿站在那儿竟有些打颤,脸色也苍白得很。
齐承运道:“谢姑娘关心,老朽今后会多注意。……鹰大人,天色已晚,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要间的么?”
鹰横天淡淡道:“没什么了,打扰你们休息了,抱歉得很。”
“大人也是为了办案,小民们自当尽力,大人若是无事,小民退下了。”
鹰横天看那边火势已熄,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齐家老小退下去后,慕容极三人才赶到这里,董清清隔着墙壁听鹰横天讲述完刚才发生的事情,身子晃了几晃,最后却没有晕倒,董浩然过去搀住了自己女儿,紧锁着眉头。
众人一起往回走去,鹰横天- 悄- 悄凑到云盼情身边,间道:“你看出什么古怪了么?”
云盼情点了点头,轻声道:“齐家女眷神色都有古怪,尤其是那个小女儿,双腿僵硬股胯微岔,多半是这两日间遇上了歹人。”
“也就是说,有淫贼潜在齐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云盼情笑了笑,悠然道,“也许人家家里特别,女孩子都身子虚弱呢。”
鹰横天扫了一眼她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笑脸,缓缓道:“云姑娘……”
“什么?”
“清风烟雨楼,果然名不虚传。”
云盼情哼了一声,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吐着粉嫩嫩的舌尖道:“你想说我厉害呢,就拿出点表示来,绕着弯子夸人,没诚意!”接着嘟囔道,“不过你说得倒也没错,清风烟雨楼,两袖清风啊……人家都吃不饱。”
若不是董清清一脸木然的就走在一边,鹰横天差点笑出声来。董诗诗都差点忍不住,强掐了自己一把,才没笑出来。不过一想到姐夫惨死,连尸骨也没留下心头又沉重起来。不知道如何安慰姐姐才好。
看着董诗诗没了精神的样子,鹰横天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不久,旗门书院的大门,就沉重的关上了。
齐承运遣退了不相干的人,带着两个女儿一路往最内里的屋子走去。里面是一间客房,屋子的角落里,子夜蝶正在把头上的纱布打好最后的结,被削掉的耳朵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还有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中年人正把一把假胡子小心的装到一个鹿皮口袋里,听到门响,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们走了?”
齐承运深深吸了口气,隐忍道:“走了,都走了。”
那中年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丢给齐承运,道:“拿去吧,这是你和你夫人的,可保半月不死。”
齐承运双手剧烈颤抖着,但还是装好了小瓶,颤声道:“我……我女儿的呢!”
子夜蝶哼了一声道:“老头少废话!你女儿我们还不舍得让她们死,拿了你的药就滚蛋!你女儿留在这儿,自然能保住命。”
“你!”齐承运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但被自己的女儿拉住了袖子,他回头看了看泪眼盈盈的姐妹二人,痛苦得闭上双眼,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就这么被他留在淫魔之手,齐承运踉跄着离去,心痛道,“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没走出两步,身后已经传来小女儿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惊叫声,伴着依稀可辨的裂帛声。他顿住步子,怔怔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屋内又传来一声压抑的痛苦呜咽,才低下头,老泪横流的快步离去。
屋内,子夜蝶把齐家小女儿拉到自己身边,把她的裙子扯下,在那片白白净净还没有毛发的耻丘上扣摸着,粗糙的手指抠的深了,她就疼得浑身一颤。
那个中年男人并未对害怕的站在一边发抖的姐姐动手,只是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摆在桌上的零碎,都是些小刀药粉空管之类的物件,慢慢对子夜蝶道:“我早告诉过你,动手不能太急。死一个书生事小,惊到了董浩然,事情就麻烦了。”
“哼,我在孔夫子面前玩这小妞儿干得正爽,被这么个书呆子看见,我怎么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齐老头,我都不知道这是董家的女婿。”子夜蝶没有擒到董诗诗,还被削了一支耳朵,心中火大,抠着齐家小女儿下身稍感湿润,便褪了自己裤子,把她压在桌上,抬高一条细腿从屁股后面奸了进去。
小姑娘阴户尚干,加上破瓜不久,顿时疼的哀叫起来。她姐姐在一旁听着,脸色红白交错,别过了头去。
中年男人慢慢站起身,伸手往怀里摸了摸,确定东西都在,交代道:“你看好这里,现在镇子混乱,别老大来时咱们丢了这落脚的地方。我再去董家废宅看看,这几天折了四五个弟兄在那边,肯定有什么古怪。”
子夜蝶淫笑着道:“你去便是,齐家有我足够了。”说完也不待那中年男人出门,赤着下身拔出棒儿就去抓那姐姐。
那姐姐瑟缩了一下,终究不敢躲避,被他摁在妹妹旁边,一样脱掉下裳,这次连扣摸两下也没有的,便把粗硬阳根恶狠狠刺了进去。
中年男人一走,屋内只剩下一男二女,子夜蝶兴奋的在妹妹体内抽插两下,再换到姐姐身子里刺上两次,胡乱的撩开两女身前衣服,一边丰腴一边青涩,各有各的手感,一边紧涩无毛,一边柔软多汁,一面抚摸两人乳房,一面品着两个不同阴户,淫乐无比。
姐妹二人丝毫不敢反抗,姐姐双手蒙脸枕在桌上浑身颤抖,妹妹双手抓着桌面呜呜哭泣,只有两人身后子夜蝶的喘息,透着骨子里的愉悦。
突然哐啷一声,窗户大开,一股夜风卷帘而入。子夜蝶微微皱眉,狠狠挺了两下,拔出棒儿站起身子,旋即发觉不对,立刻提起了裤子,拿出独门蝶刃在手慢慢挪向窗边。
姐妹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妹妹惊讶得抬起头看着窗子,姐姐也慢慢张开蒙着脸的手,丰满的屁股意犹未尽一样微微摇晃着。
“何方高人?出来见见吧,别藏头缩尾的!”
“来,把裙子穿上。你们是中毒了么?让我看看。”身后突然传出清脆悦耳的稚嫩女声,子夜蝶大惊回头,一个云白衣裳的小姑娘正拉起赤着下身的姐妹二人,替他们把脉。
正是削了他一个耳朵的云盼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子夜蝶知道不是这个女孩子对手,眼神飘忽立刻看向了门口处。
云盼情却不理不睬的只是专心把脉,闭目想了片刻,突然睁眼一笑,道:
“我能解了,你尽管动手吧。”
子夜蝶一愣,旋即发觉身后大门一声轻响,一股劲风直袭自己背心。连忙转身双手一格,一声闷响,他双臂一阵剧痛,竟被震得臂骨发麻!衣袖生生被震碎成片片碎布!
抬头看去,双手曲成鹰爪闪电般抓来的,正是自己刚才还去引开过的鹰横天。
百忙中子夜蝶双手把手里蝶刃往鹰横天身上一抛,双肘一分双掌抢攻鹰横天胸口,同时一腿踢起一张椅子隔在云盼情与自己之间,准备靠这一招之威争取逃走的时间。
那知道鹰横天不闪不避,一声低喝鹰爪后发先至,指尖瞬间到了子夜蝶咽喉前寸许。
喀的一声轻响,子夜蝶双掌本已拍上鹰横天胸口,却突然失了力道,软软垂了下去。
他的喉骨已碎,被鹰横天一爪抓碎。他的脸色渐渐发紫,双目也凸了出来,喉咙里闷声响着,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一招杀死。他的头软软垂下,裤裆里一阵腥臭,精水屎尿尽数泄了出来。
鹰横天对着他渐渐无神的双眼,淡淡道:“方才你跑得掉,不过是我不想杀你。”
“好臭。”云盼情皱着眉在鼻子前扇着,“鹰大哥你真讨厌,我还要去搜解药呢,你把他弄这么臭做什么。”
鹰横天松开手,子夜蝶的尸体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沉声道:“你救一下齐家众人,我去找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事办好后回董家今晚没什么要做的了。”
云盼情点了点头,蹲在尸体边一边搜着一边悠然道:“京城的小吃,我可记在帐上了。”
两个面如土色的小姑娘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的云盼情神色自若的在大男人的尸体上翻翻找找,不由得面面相觑。
鹰横天本以为夜深人静的小镇,要找一个不知道去干什么的中年男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结果却轻松得很,董家废宅董夫人清修的宅院门外,那中年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四肢犹在抽搐。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已经断气了一一而且是一剑穿喉。他手上还带着鹿皮手套,扣着一把暗器,只是还没出手就死在了别人剑下。
鹰横天蹲在尸身旁,仔细地看着创口,紧锁着眉头。
半晌,他才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废宅里面燃着长明灯的祠堂,隐约可以听见低低的诵经声。除了祠堂,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黑暗,暗到什么也看不清。
鹰横天打了个冷战,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返身回董家去了。
看来,他这次想要做成想做的事情,怕是难如登天了……董诗诗送姐姐回房睡下之后,自己也草草洗漱了一下便自躺在了床上,绿儿小得很,伺候她自躺便一溜烟的缩回外间床上钻进被窝里去了,也不像平时还和她聊两句天。
不过董诗诗今日也没有聊天的兴致,姐姐刚才那副双目无神脚步飘忽的样子让她一阵阵心痛,却束手无策。王总镖头他们死了,现在姐夫也死了。还会有人死么?
都是因为那趟镖么?董诗诗气恼的下定决心,明日逮个机会,一定要当面间清楚慕容极,这趟丧门镖究竟对江湖人来说是个什么玩艺!
这么气鼓鼓得翻了几个身,想必是跑来跑去身子疲了,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董诗诗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自己的眼前一直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然后有人扶着自己一直走啊走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被摆弄着一会儿跪一会儿拜的,最后脑袋都发沉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遮挡着自己的视线。
最后,一个男人说了句什么,接着眼前的东西就被掀开了,她努力的去看那个男人是谁……然后就醒了,瞪大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床顶。
“古里古怪……”董诗诗念叨着爬起来,收拾好不久,还没决定今天穿那件外衣,就听见蓬蓬的敲门声一连声响着,“二小姐!老爷叫!”
“知道了!我又不是聋子!”董诗诗心情本就很差,当下拉开门把起床气股脑吼在了敲门的人身上。
绿儿连忙从身后把外衣给她披上,道:“二小姐,去看看吧。别……别是又出事了。”
董诗诗想了想也对,立刻一溜小跑去了正厅。结果那边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正要发作,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管家跑过来追道:“二小姐,老爷……在镖局。大小姐已经过去了。”
“啊?”一边往镖局走着,董诗诗一边嘀咕,这一大早的,爹要干什么?
哪知道走到镖局门口,就看见她的姨娘们一个个拎着包袱带着丫鬟被三四个镖师护着上了门口排成一列的马车,有的神情木然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暗自窃喜,除了三姨娘竟全在这里。她拉过最后那个丫r 鬟间:“怎么了这是?”
那丫鬟畏缩的垂头答道:“二小姐,老爷……把夫人都休弃了,每人送了一个丫头五千两银子,我们这就要被送走了……”
“那……那三姨娘呢?”
“老爷说三夫人最先走了,没和我们一道。
董诗诗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莫名的心头有气,大踏步去了镖局正厅。
看到这些可怜女子就这么被遣散踏进门,一眼看去,鹰横天云盼情和董清清都在,穆阳石柳他们五个也在,只是不见慕容极。
董浩然看到她进来,点了点头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要说。”
董诗诗张了张嘴,本想间那些姨娘们的事情,转念想到近日的连串异常,心中一动,不再开口,过去坐在董清清旁边,董清清伸过一只手来,姐妹两人握在一起。
“鹰爷,云姑娘,不知道我刚才说的事情您二位能答应么?”董浩然转向鹰横天那边,恭敬地问道。
鹰横天看向董诗诗,紧皱着眉头像在犹豫云盼情却干脆的点头道:“没问题,和董家姐姐们走一遭便是。这小镇挺闷的能出去转转也好。”
董浩然舒了口气,“那……鹰爷的意思?”
鹰横天踌躇半晌,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能离开这边。这次就由云姑娘帮忙吧。”
董浩然脸色闪过一丝阴霾,旋即隐去,微笑道:“既然鹰爷留在这边有事我也不便强求,鹰爷留下,以鹰爷的武功我也可以安心许多。”
“姐……咱们要去哪儿?”董诗诗听了两句,一头雾水,不由得开口间道。
董清清在一边低声答道,“每年爹都会有一段时间出门去咱们老家,修整董家宗庙祠堂,你还记得么?”
“记得……不过爹不是从来不带咱们的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去的啊。而且……不都在春末时候么。“董清清道:“这次出了事情,爹想提前,又离不开身,便打算叫咱们代他过去,…自便………自便把他的骨灰安葬。”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夫君尸骨无存她却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
董诗诗皱眉道:“这时候咱们出门?……不太安全吧。”
董浩然清清嗓子,道:“诗诗,爹已经拜托云姑娘了。”看董诗诗听见云姑娘三个字一脸的不乐意,又继续道,“新来的五个年轻人听齐镖头说功夫也不错我打算让他们陪你姐妹二人过去。具体路线我已经告诉齐镖头了,由他带路。往延卅l 去也不算太远,相信七八天就能回来。……最近这里乱,你们姐妹离开一阵也少让爹费心。”
董诗诗皱着眉头看向小杨子他们五个,他们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着,看着董浩然。
延州是接近东北边界的地方,距离旗门镇所在的中州有不少路程,按董诗诗的性子她自然不会反对难得的出门机会,她看了看姐姐没有意见,便也点头同意:“好吧,爹,还有别人去么?我娘呢?”
董浩然摇摇头道:“你娘清静惯了,不愿意出门。你们去就是了。带足银票以备不时之需。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尽快上路。路上千万小心,诗诗,尤其是你,一定不要再外面惹事。你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剑鸣已经到了。”
“剑鸣要回来了?”董诗诗双眼一亮,“他不会变成道士了吧?”
董浩然道:“你赶快收拾些衣物,剑鸣长成什么样子,你回来便知道了。”
董清清拉了拉妹妹衣袖,两人一道出去准备行李。
鹰横天见董诗诗出了门,五个年轻人也都离开去准备出行必备品,屋内只剩下鹰横天云盼情和董浩然三人,鹰横天这才开口间道:“董总镖头,你这安排,是否有什么用意?如果明说,鹰某放下手中的事情,护这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董浩然摇了摇头道:“没别的用意,镖局近日鸡犬不宁,让她们姐妹俩找个由头出去一段时间而已。”
鹰横天沉默地盯着他,没说信,也不像不信。
云盼情笑眯眯的抿了口茶,咂了咂嘴,道:“好苦……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喝这东西。董大叔,我跟着去是没间题啦,不过我不太明白,万一要有人向董家两个姐姐下手,这里应该更好保护吧?出门在外的时候意外可多了,我站在树底下睡觉都生怕遇见雷雨呢。”
董浩然苦笑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要来了,避也避不掉。”
“董总镖头……”鹰横天突然道,“你似乎已经有他们会遇上什么的心理准备了吧。”
董浩然微笑着看着鹰横天,面色丝毫不变,淡淡道:“我不懂卜卦算命。不然……我也不会死了女婿,不是么?……云姑娘,这次旅途长远,需要给你准备些换洗衣物么?”
云盼情看了看自己身上衫子,虽然衣料上好现在也有些蒙尘,便开心的点头道:“谢谢董大叔,我这件衣服出了门就没换过,我都觉得难受了。师父总说料子好,随便擦擦就干净了……她骗人,哼。”
董浩然笑道:“小事一桩,你去……”他本想说诗诗,转念一想道,“你去清清那里,挑几件衣服带上,不用和她客气。”
董诗诗回屋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拿了条汗巾塞进包袱里,便坐到床边等着姐姐来叫,倒是绿儿兴高采烈的收拾来收拾去,拉拉杂杂替她塞了一大包,还兴奋得间她:“小姐,你以前用的鞭子要不要带上防身啊?”
董诗诗一想碰上的淫贼功夫都那般厉害,灰心丧气道:“不带不带,就拿些普通行李就是。真打起来,你小姐我连人家的毛都摸不到!气死我了。”
绿儿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把包袱一背,默默站在了董二小姐身后。
收拾停当后,董清清和云盼情叫上了董诗诗主仆,因为董清清丫鬟婚后便遣出了房,这次也没再叫,绿儿便一人背了两个包袱,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镖局众人已经准备妥当,正在候着。
齐镖头是书院齐承运的远房堂弟,只是平时住在镖局,大早听说了昨夜的事情,因此见到云盼情格外殷勤,上去就把她背后的包袱接了过来,道:“总镖头交代尽快上路,咱们到了下个地方再用午饭,委屈各位小姐了。”
“吃得饱,早晚无所谓。”云盼情笑眯眯的跳上马车,反手去拉董诗诗,董诗诗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让她拉了上去。
齐镖头赶着第一辆马车,车内坐着聂荣春和韦日辉,放着众人的行李杂物。
石柳神色镇定,韦日辉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时从窗户往远处看看。
第二辆马车便是最家华的一辆,董家姐妹坐在里面,云盼情靠着门口,穆阳赶车。
第三辆马车最为简陋,里面也没有坐人,小杨子和石柳并排坐在前面驾车。
三辆马车排成一线,缓缓出镇向东北而去。
出镇不远,第三辆马车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一段距离,石柳看着心不在焉的控着缰绳的小杨子,低声道:“聂阳,你想出什么了么?”
聂阳摇了摇头,“多半是夏浩的反击。这几天他可能看不出除了他安排的两人其余人是友是敌,但这种情况换了我,我会选择把这三人全杀掉。”
“也就是说他打算在外面动手?”柳婷的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沉声道,“在镇子里他怕什么?”
聂阳迟疑了一下,谨慎道:“他在镇子里没把握,或者镇子里他在忌惮什么。
柳婷沉吟道:“还有一种可能,他打算向幽冥九歌下手了……”
她看聂阳仍然毫无反应,不由得道:“你不担心么?靠一个慕容极如何防得住那么多宵小之徒?”
聂阳微微一笑,淡淡道:“靠他一个人自然防不住。”
“他有帮手?”
聂阳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让他来帮我的人不会给我派来一个废物。”
看到他眼中突然出现的尊敬之色,柳婷不禁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聂阳看了看别处,不愿多说,只简单道:“一个我很佩服的人而已。”说完便岔开了话题,“既然知道夏浩有什么阴谋,你我就该多加小心。毕竟韦日辉敌友难分,说不定也是来帮夏浩的。”
柳婷点了点头,用刀鞘轻拍了一下马臀,嘴里低喝了一声,让马车快了几分往前面两车那边赶去,低声间道:“董家三夫人……是你做的么?”
聂阳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柳婷脸上闪过不忍,轻声道:“我……不喜欢你这报仇的方式。”
聂阳微微一笑,淡淡道:“报仇就是报仇,这本就不是什么会让人喜欢的事情。我仁慈的最大限度,便是他遣走的那些女人,我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
“这趟出来,再回去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变化……”柳婷轻叹口气,一直平静的脸上显出几分疲倦。
聂阳向马背上抽了一鞭,催的马儿又快了几分,“不管什么变化,我都需要。
夏浩的死活,我本也不放在心上。“三辆车靠近后,二人也不再说话,在不确定其余人功夫的时候,一切谨慎为上。
一行中只剩下董诗诗和云盼情偶尔的说话声。
一路行着,天色逐渐变化,淡灰色的薄幕逐渐遮蔽了阳光,平添几许憋闷,路边虽然偶有新绿,剩下却大半是枯藤老树,初时董诗诗还新奇的张望窗外景色,没一个时辰,便没精打采的窝在姐姐怀里,打起了盹。
正午在小镇上用饭,齐镖头买了几块油布,备在了马车里,说是看天色,恐怕会有一场大雨。但众人都觉空气干燥无比,虽然天色阴沉,多半也下不起雨来。
董诗诗憋了一上午,本想叫些好酒好莱爽快一顿,奈何董清清不允,最后只怕会有一场大雨。但众人都觉空气干燥无比,虽然天色阴沉,多半也下不起雨来。
董诗诗憋了一上午,本想叫些好酒好莱爽快一顿,奈何董清清不允,最后只有乖乖吃了些清淡小莱,小杨子他们本是单独开了一桌,董诗诗觉得无聊,硬是并成了一大桌,吃饭间董诗诗云盼情两个半大丫头对上小杨子和穆阳两个还算有话说得年轻人,倒也过得飞快。
午后行路更是一路无话,未末申初时分,队伍停了片刻,董清清寻了个没人所在,匆匆解决了腹中憋胀。用草纸揩抹之际,却突然感到有视线在瞧着自己一般,心中一惊,却四顾无人。莫明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回了车上。除此之外,倒也再无其它事情发生。
天擦黑时到了落脚的地方,客栈不大,饭莱也难以入口,众人草草填饱了肚子,便开了客房休息。因为屋子只容得下两人,董家姐妹一间,绿儿和云盼情挤在了一间屋子,齐镖头带着韦日辉,穆阳和聂荣春各占一间,剩下两人,自然也只能睡在一间屋中。
董诗诗虽然精神不错,也挺想出门转转,无奈姐姐一脸倦容,愁眉不展,自己也不好开口,姐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睡下。绿儿和云盼情却一见如故,两个小丫头目躺在床上叽叽喳喳,也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说的兴高采烈时候,云盼情还就地露了一手内功,再远处伸手一抓,扯掉了绿儿的抹胸,把她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才注意到自己酥胸毕露,红着脸和云盼情笑闹成一团。
韦日辉和齐镖头自然没什么话说,聂荣春和穆阳窃窃私语了一阵,和衣而卧。
只有聂阳和柳婷这两人心事重重,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边,呆呆的出神。
到了二更时分,聂阳一个翻身倒进床里面,笑道:“我要休息了,大通铺上你不介意,现在反到不成了么?”
柳婷侧目看了看聂阳空出的地方,容身睡觉到是足够,但这床确实太小,两人在上面并排一躺,一旦有个翻身,就定然要变成贴面而拥一般。和大通铺她自己缩在一个角落区别自然大得很。而且在那边五人同卧彼此防备得很严,后几夜更是晚上没什么人在睡觉,搞得她现在也困得厉害,犹豫再三,穿着衣服走了过去,慢慢把被子拢成一条隔在中间,躺在了床上。
耳边听着聂阳绵长有力的鼻息,不知怎么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红着脸面朝外躺好,却总觉得背后有股热气离自己那么的近,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她还真是头一遭遇上,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不堪,胡思乱想起来。迷迷糊糊中,渐渐睡去。
听她呼吸渐渐平稳,聂阳反倒睁开了眼,他微微侧头,看着柳婷的脑后,一小段白玉般的颈子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他悠悠看了一阵,闭上眼往里挪了挪身子静了下来。
第二天天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众人也都从空气中嗅到了几许潮意,董诗诗讨厌雨天,越看天色越是郁闷,最后索性把帘子挂上,闷在了马车里。
这一日要穿过中卅l 北部的连绵山区,半途没有市镇,齐镖头买好了可以直接食用的肉干酱莱,连同干粮一起收好,打算午后若不下雨,便寻个干净地方吃了若是下雨,就在车上对付。
幸好到了午后,天色虽然更加阴沉,犹如傍晚一样,但还是没有一点雨滴落下,只有偶尔一两只燕子,几乎擦着地面飞过。
马车停到了山脚的羊肠小道上,看起来往前是大段的山路,而且这里附近还有溪水的声音,众人便卸下油布铺开,摆出准备好的食物准备用饭。
“有人陪我去洗洗手么?”董清清爱洁,虽然没抓摸过什么,但听到水声能洗洗总是好的。董诗诗和云盼情见到吃得准备好,怎么也不愿挪动步子,绿儿犹豫了一下也没作声,反倒是小杨子开口道:“大小姐,我陪你去吧。”
董清清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吧,就在那边也不远,有什么不对我唤你们便是。”
看没有人反对,她自己踱了过去。到了溪边,她揉了揉额头,撩了些清水润湿了脸颊,清凉的感觉让她烦闷稍减。她本就不喜欢人多的所在,偏偏这几日天天都要跟着这些人。夫君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心渐渐变成麻木,只是那她一直在车上抱着的骨灰坛子总是提醒她什么。
两日来,她一直在心底隐隐怀疑着胡玉飞,但不愿深想,只要一去想,头就会痛。
叹了口气,她撩起溪水洗净双手,甩了甩水珠,然后轻轻搓掌想等干了再回去。
胡乱看着溪水,才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人!一个神色木然传着宽大长袍的男人!
她回头要喊,就听那男人哑声道:“别喊,清清,是我!”
她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看不见那边,想必那边也看不见这里,才低声道:“你来干什么!我……我不想见你!”
胡玉飞轻轻叹了口气,匆匆道:“我现在不能久留,我知道你夫君出事了,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跟过来是怕你出事。我冒险现身,是为了提醒你,有一批人在打你们的主意,他们都警觉得很,我也没查到更多,我没法子去通知你的那些保镖,只好告诉你。”
“你……你说的是什么人?”
胡玉飞紧张的望了望那边,他跟过来时就认出了聂阳,所以十分忌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里面没有什么淫贼,应该不是摧花盟,总之肯定不是善意。
你想办法提醒一下你身边的人。““我……我怎么提醒啊?”董清清皱着柳眉,为难至极。
胡玉飞侧身看了看,以乎绿儿觉得不对,起身要往这边过来,连忙道:“跟着你的五个年轻人,那个长得很秀气的少年,用剑的那个,你找个私下的机会告诉他。……你……你就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用怕他泄露口风。他功夫很好,一定能保护住你。我先走了,被他们发现便不得了。”胡玉飞匆匆说完,一撩袍脚飞身跳过小溪,快步避进了山角之后。
绿儿过来奇怪道:“大小姐,还没好么?大家都快吃完了。”
董清清强笑了笑,道:“我心里不舒服,自己待会儿。没什么,咱们走吧。”
过去胡乱吃了两口,凑近董诗诗间清了五个镖师姓名,出发时董清清道“我做这辆气闷的很,想去后面那辆透透风,石柳,你和我换下好么?”
柳婷愣了一下,但也只好点头道“好,只是路上风大,如果小姐不舒服咱们再换回来。”说着看了聂阳一眼面带疑惑。
聂阳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扶着董清清坐到自己身边。
董诗诗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云盼情拉住,她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坐回了自己车子。
上路后不多久,董清清便道:“小杨子,你……你让车慢些,我有话想对你i 老。”
第三辆马车再次慢慢与前面拉开距离,这时董清清才踌躇着开口道:“小杨子,我……我刚才听人告诉我,有一伙人,可能要对咱们不利……”
聂阳顿时一愣,然后奇怪道:“大小姐,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告诉我?”
董清清犹豫片刻,咬牙道:“是……是一个姓胡的人告诉我的,他……他和我曾经相识。但他不能暴露身份,他说我告诉你,你不会告诉别人什么。也……也能护得我们周全。“聂阳双目一转,立刻明白了是胡玉飞过来通风报信。心念微动,想到这批人很可能是被胡玉飞误会了,他们不是来对董家姐妹下手的,倒是多半要对自己不利。
他侧头看了看董清清有些慌张的神情,安抚道:“大小姐,你尽管放心,有我小杨子在,决计不会让旁人动你一根汗毛。”说到旁人二字,刻意重重顿了一下。
董清清自然不明白他的话中含义,垂首道:“那便多谢了,我和妹妹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全靠你们了。”
聂阳微微一笑,“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应该的。至于那姓胡的人,我也认识大小姐放心,我不会说出他的。”他看风吹的董清清有些发抖,想了想,脱下身后外衣给她披上,柔声道,“大小姐,风大小心着凉。”
董清清感激的报以一笑,拉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衣防被吹掉。
马车行进颇有些颠簸,到了山道更是明显,董清清被晃的时不时靠到聂阳肩上,双手紧紧抓住坐着的木板,也依然难免,贴得近了,少年带着些汗味儿的气息熏的她有些迷蒙,双颊不觉开始泛红,低声找起了话茬想转移心神:“小杨子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聂阳微笑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她身子不太好,我在这边赚够了钱便去找她。”
董清清奇道:“你父母呢?”
聂阳收起微笑,淡淡道:“全死了。我很小时候就死了。”
董清清连忙道:“对……对不起。”心中同情心起,柔声道,“你这般年纪,真是不容易,我……我回去告诉爹爹。求他多给你些银两吧。”
聂阳眯起双眼道:“那也不必,……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董清清远远看见前面马车窗户里董诗诗露出头来,正向自己这边张望着,神情有些奇怪,仔细一看,心下有些了然,回头间道:“你……可有成家的打算?”
聂阳笑道:“身无长物,如何成家?”
董清清心头凄苦在谈话中稍减,微微笑道:“我瞧你面容俊秀,人又善良,一定会有一段好姻缘的。”说着往董诗诗那边含笑看了一眼。
董诗诗气鼓鼓的缩回了头,她听不道里边说了些什么,只看得到姐姐和小杨子正有说有笑好不快活,自己却闷在这马车里,石柳闷声不吭的坐在最靠门处,绿儿净顾着和云盼情说笑,一时间自己好像被遗弃了一样,心头一酸忍不住嘟囔道:“那小杨子,真是登徒子,一见我姐姐,就笑的开了花,哼!”
“哦?”柳婷疑惑的从车门探出身去,望了一眼,心里也感觉奇怪,但没说什么,又坐了回去。云盼情笑道:“小董姐姐,大董姐姐人那么和气,肯定谁和她说话都要笑眯眯,而且她那么好看,男人会色迷迷也不奇怪呢。”
“什么大董姐姐……”董诗诗没好气的回道,“我姐姐又不是老鼠,不打洞云盼情吐了吐舌头,用手指捏了捏舌尖,笑道:”师父就老说我官话说得不好,舌头都不如腰软,现在看来果然有道理呢。不过我捏着舌头还是软些。不然小董姐姐你也捏捏看?“董诗诗看着云盼情瞪着大眼凑过来吐着粉嫩舌尖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伸手在上面捏了捏,笑道:“你没错,软得很。比我腰都软。”
云盼情嘿嘿一笑,坐了过去,突然伸手捏到董诗诗腰间,“我不信,我要比比看。”
两个年纪相若的姑娘顿时笑成一团,互相呵起痒来。
柳婷在一旁冷眼看着,心底隐隐有些羡慕。再次探身出去看了看后面,聂阳依然在和董清清说笑,不免心中有些忐忑,若是聂阳心念一动,对董清清有了什么计划,那这个失贞在前,丧夫在后的女子,也太可怜了些。
……莫非,真的是男人的心肠比较硬么?
正自感叹之时,突然马车急停,众人身子一晃,柳婷立刻握住刀柄,撩开门帘探身出去。最前面的马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山道狭窄,那车挡在中间也看不清前面发生什么,穆阳稳着马车不致下滑,向前喊道:“齐镖头!怎么回事?”
听不到回答,柳婷伸足在马背上一点,身子轻飘飘落在前面马车顶上,往前看去,却是几块大石横在路中,说什么也无法前行,更古怪的是,驾车的齐镖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石头,吓傻了一样。
“齐镖头,齐镖头?”柳婷唤了两声,齐镖头才回过神一样转过头来,神色木然声音有些沙哑,沉声道:“看来此路难行,咱们要绕道了。”
韦日辉从车里探出身来,看了车顶的柳婷一眼,道:“这些大石若要清理倒也不难,不必换路了。”
聂荣春在后面劝道:“这些石头就算全推到坡下面,也要费好大功夫,不如绕路吧。”
穆阳把马车交给云盼情,从车旁挤了过来,看了那些石头一眼,道:“清理到也不难,就是太费功夫。绕道吧。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往路中叠这么多石头。
柳婷沉吟片刻,纵身跳了过去,展开身形飞快地站上那堆石头顶端,四下张望着,这山道并不很陡,一边贴着山壁,另一边则是一个斜坡,坡也不很陡,但并无可通之路,马车无论如何也无法绕过这堆石头。她环顾了一边,突然间韦日辉:“韦日辉,刚才车停前有什么不对劲么?”
韦日辉皱眉道:“没有吧,刚才车一停荣春就出去看了看,他说没什么。”
柳婷狐疑的看着齐镖头和聂荣春,这时聂阳从后面赶了过来,看了看情况扬声道:“小石头,发现什么了么?”
柳婷摇摇头,道:“我往前去看看。小杨子,你把这些石头清理一下,咱们不要改道了。”说完她跳下石堆,谨慎的往前路探去,虽然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要逼他们改道,但这堆石头并非不能清理,其中说不定另有阴谋。而且第一辆马车停在转角,前面发生什么根本看不真切,韦日辉的话不一定可信,聂荣春更是十有/L 九在说谎。
探了很远,路上没有发现什么,两旁的坡草木茂盛,一时也无法全部探开返回马车处,聂阳和韦日辉已经把石头尽数推到了坡下,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面带微汗。
虽然事情奇怪,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无法确定任何事情,董清清回了第二辆马车,穆阳赶车磨伤了手心,与韦日辉交换了位置,聂阳依然和柳婷赶着第三辆马车,除了董诗诗讥笑了两句穆阳手掌娇嫩,大家都没什么话。
再次上路后,聂阳把董清清的警告简略向柳婷说了,柳婷满腹疑窦,却不知从何间起。
一路上两人都加倍提防,只待那些人出现,但偏偏一直到了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吃饭时齐镖头和聂荣春连打了几个喷嚏,多半染了风寒,让董诗诗嘲笑了两句,劝他们早些回房休息。
住宿依然按着昨日安排,天阴气闷,除了绿儿和云盼情两人尚有精神说笑几句外,连董诗诗也早早的爬上了床。
这次柳婷也不再矜持,提神警戒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颇让人气闷,睡觉时和聂阳商定了轮流戒备,约好了后半夜聂阳叫醒她,便倒头睡下,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
只不过这一觉并没有被打断,聂阳并没有叫她,而是让她和董家姐妹一样一觉睡到了鸡鸣日升。草草抹了把脸,柳婷整理好睡得凌乱的衣服,出门前低声说了句谢谢。
到门口准备上路,才发觉少了两人,柳婷和聂阳对望一眼,心道不好。
董诗诗以为韦日辉和齐镖头多半是睡过了,气鼓鼓的过去对着门板一阵乱拍不想却无人回应,不由得奇道:“这两人作什么去了?难道昨夜溜出去嫖院子了么?”
绿儿天真地间道:“什么叫嫖院子啊?”
“去去去,小姑娘家别乱间。”董诗诗随口打发着,看了看廊里没有小二,心念一动,一脚踹开了门。
虽然脚疼得厉害,但看到门应声而开,董诗诗还颇为得意,心道:“哼哼,不要让本小姐抓到你们在睡懒觉!”
云盼情在一边笑赞道:“小董姐姐好高明的脚法。”
董诗诗确实抓不到他们在睡懒觉。
因为屋内根本没有人。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应该是睡过,向着外街的窗子开着,看来屋内的人是从这里离去了。
董诗诗满脸疑惑地走到窗边,“他们……他们去干什么了?”说完倒抽了口凉气,一连退了几步。
云盼情快步过来扶住她,“怎么了?”
董诗诗面色有些发白,指着窗外道:“血……血!”
打开的窗子外,果然有一滩鲜红的血迹,赫然染在窗台之外乳硬助性第十章“你姐夫……他真的死了?”董清清用肘支起上身,定定地看着董诗诗,声音颇为飘忽地间道。
董诗诗垂下头,嗯了一声。
“太好了,”董清清长出了一口气,“决去把保险单给我拿来,他要早死几天我还拿不到这笔钱呢……”
(二)“你疯了么?”董诗诗叫了起来,“现在外面妖魔鬼怪一大堆,我刚才差点就被人抓去强奸了!你现在却要出去?”
董清清听到妖魔鬼怪四字,脸色有些发白,脚步也停住了,结果听见差点被人抓去强奸,脸上一红并着双腿踏着小碎步便匆匆去了。
(三)云盼情点了点头,轻声道:“齐家女眷神色都有古怪,尤其是那个小女儿,双腿僵硬股胯微岔,多半是这两日间遇上了歹人。”
“也就是说,有淫贼潜在齐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云盼情笑了笑,悠然道,“也许人家家里特别,女孩子到年龄就让家里进行成年仪式呢。”
(四)董诗诗一想碰上的淫贼功夫都那般厉害,灰心丧气道:“不带不带,就拿些普通行李就是。真打起来,你小姐我连人家的毛都摸不到!气死我了。”
“毛?”绿儿想了想,一拍脑门道,“那好办,小姐,咱们把刮腿毛用的刀子带上。”
(五)绿儿和云盼情却一见如故,两个小、r 头目Ⅻ在床上叽叽喳喳,也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说的兴高采烈时候,云盼情还就地露了一手内功,再远处伸手一抓,扯掉了绿儿的抹胸,把她惊得目瞪口呆,云盼情笑眯眯的伸手又一抓,想用内力在乳房上揉上一揉,哪知道啪嗒一声,一对胸部被她给抓了下来,掉在地上竟是对儿肉色胸垫,顿时露出了平平坦坦的胸膛和一些胸毛……绿儿羞涩的双手一抱胸,娇嗔道:“云姐姐,你……你不要嫌弃人家人家……人家心里一直当自己是女人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呕吐声。
(六)胡玉飞匆匆说完,一撩袍脚飞身跳过小溪,结果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掉进了水里,冒了一串水泡就沉了下去……绿儿过来奇怪道:“大小姐,大家都快吃完饭了,你怎么还拿个树权子要抓鱼啊?”
(七)他侧头看了看董清清有些慌张的神情,安抚道:“大小姐,你尽管放心,有我小杨子在,决计不会让旁人动你一根汗毛。”
董清清撩高裙摆衣袖,往小腿手臂上仔仔细细看了个来回,摇头道:“小杨子,我刮的挺干净的,没有汗毛可让别人动。”
“那……决不让旁人动你一根毛?”
“可是……可是人家下面不长毛……”
(八)董诗诗以为韦日辉和齐镖头多半是睡过了,气鼓鼓的过去对着门板一阵乱拍不想却无人回应,不由得奇道:“这两人作什么去了?难道昨夜溜出去嫖院子了么?”
绿儿天真地间道:“什么叫嫖院子啊?”
“呃……就在院子里埋点钱,然后刨个洞,接着……把院子……嫖了……”


如影逐形第十一章凤雨大作

随后进来的聂阳和柳婷也见到了那摊血迹,顿时心中都是一惊。柳婷抢到窗口,往外看去,外面街巷还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小贩正在摆开摊位,仔细看去对面屋脊上隐约还有几点血迹。
聂阳过来和她交换了一下眼色,…自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中稍一计较,对柳婷道:“小石头,你和云姑娘先护着两位小姐去马车那边,我去找齐镖头他们两个。”
柳婷点了点头,董诗诗跟着云盼情出门前,回头对着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的聂阳道:“小杨子!要是找不见他们……你、你就赶紧回来!”
聂阳回头笑道:“知道了,二小姐,你去马车等我,那两个家伙多半去哪儿快活了,我把他们抓回来让你骂一顿。”
此时聂阳也顾不上会吓到普通百姓,跳出窗子,伸手在下面窗子的上沿一按对街布坊伙计正把门前挡板卸下抱向一边,他往那边一飘,伸足在板顶上一点,便到了对面屋脊上。
那伙计莫名其妙的手上沉了一下,抬头乱看起来。
在屋脊上蹲下身子,聂阳在血迹上摸了两下,血已凝透硬干,看来滴落已久,四下找了找,那血迹间隔很远才又找到一点,这么一路找下去,四周愈发荒僻,逐渐来到人迹罕至的一处荒丘之后,四周不见嫩草新芽,只有枯黄的陈年腐草,血迹反而更好辨认。
荒丘后的枯树林虽然树木稀疏视野并不怎么受限,但聂阳还是放缓了步子,谨慎的慢慢向里探过去。
探进数丈,忽然看到前方树干上靠着一人,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乱发挡着颜面,依稀可以分辨是齐镖头的模样。
聂阳快步赶过去,伸手去探齐镖头的鼻息,仍然有极为微弱的热气呼出,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韦日辉的形迹。他考虑了一下,伸掌贴住齐镖头心脉,准备运功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救醒间出些什么,救活他的命是不可能了,他的内伤十分厉害,对手出手既重又狠,直接打在要害上,剩下这一口气,多半也是长年练武,心脉比别人强韧一些罢了。
没想到他一凝神提气,竟隐约听到了细微的打斗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
他起身走出两步,犹豫了一下,回身把齐镖头抱起搭在肩侧,慢慢往那边走了过去。
枯树林并不大,走出树林外,便是一片开阔的土地,周围的景物一览无余。
十几丈外,三个少年正激烈的打斗着,当中韦日辉手持一杆长枪,枪杆已被削断,正握着断枪抵挡两人的围攻,仍然不落下风,只是疲于防守无法反击。围攻的两人一用长剑一用护手钩,出手狠辣不留余地,完全一幅拼着你杀了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点纪念的疯狗架势。
周围躺着两具尸体,也是年纪相若的少年,想必是被韦日辉取了性命。
走近一些,才看出韦日辉已是强弩之末,左腿膝弯血肉模糊,左臂软软垂在身侧,肩头血流如注,右手的断枪越来越慢,不出半刻,便要丧命于那两个少年之手。
聂阳皱着眉,心知虽然韦日辉难分敌我,但那些少年毫无疑间不会是自己这边的人,便放下了齐镖头,走过去拣起了地上尸体边的一把长剑。
韦日辉看见他,面色一寒,手中断枪划了个圈子不再防守,直刺持剑少年心口。他急斗良久,力道不继,枪势全无威力,被持剑少年侧身躲开,同时身后空门大开,持钩少年立刻变招急攻,一钩钩向韦日辉腰间。
聂阳飞身上前,长剑格开那一钩同时左足飞起,把持剑少年踢了一个踉跄,一手搂住韦日辉肩头另一手挥剑一荡,把两个少年逼退半步,这才开口道:“姓韦的,这是怎么回事?”
“呸!谁要你来帮忙!滚开!”韦日辉一脸怒容,挺枪还要再上。
聂阳知道韦日辉现在决不能死,当下剑交左手,右手一把抓住韦日辉染血的肩头。
韦日辉吃痛怒叫:“原来你也是他们一伙的么!”叫声中断枪回刺,反扎聂阳肋下。
聂阳看那两个少年互望一眼双双攻上,没心思和韦日辉多费唇舌,右手在韦日辉肩头伤口上狠狠一捏,手指几乎刺进他的肩头之中。
韦日辉长声惨叫,攻势顿时一顿,聂阳趁势把他向后一摔,右手一路摸下出手如风,他摔倒在后面地上的同时,左半个身子的经脉要穴已经全部被封住。
“等我料理了这两个家伙,再听你唠叨!”聂阳长剑也不换手,左手一抬长剑脱手飞出,飞刀一般刺向持钩少年咽喉。
长剑出手的刹那,聂阳展开狼影幻踪的步法,瞬间欺近持剑少年身前,右手虚晃一掌骗得长剑反削,左手…自势擒住了对方手腕,运力一扭,喀吧一声,持剑少年的右腕已被扭断。
没想那少年十分硬挺,腕骨断了却依然强用剩筋握着手掌不让长剑脱落,完好的左手不要命一样去搂聂阳的腰。
聂阳没能按预期夺下长剑,心中已是一惊,看持剑少年这般强搂过来,知道若被搂住便大事不妙,当下气沉丹田,力贯右臂,施展影返的劲道伸掌一挡,持剑少年被这股内劲一引,胳臂不由自主地偏向一边,一声惨叫,持钩少年的护手钩本该钩向聂阳的肩头,现在却卸掉了持剑少年的左膀。
影返本就是类似于武当镇派之宝太极中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只是借力打力的能力相比太极孱弱许多,防御能力更是不能相提并论,但在进攻时的霸道和诡异则不是以守代攻的太极可比。
意料之外的事情在转瞬间再次发生,持剑少年在右腕折左臂断的情况下双腿一蹬,整个人飞起撞向聂阳怀里。
持钩少年也丝毫不顾同伴死活,反而丢钩接剑从持剑少年背后一剑刺来。
聂阳一掌拍上持剑少年的胸口时,耳中听到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掌上催力身子借力侧开。尽管如此,从那少年身上透胸而出的长剑仍然紧贴着他的胸前刺过,皮肉一阵疼痛,衣衫翻裂留下一道长长血痕。
持剑少年心口中掌肋骨尽断,那一剑又刺穿心肺,当场便倒地而死。持钩少年看形势不对,却仍然不退,就地一滚捡起护手钩,把长剑向聂阳一掷,旋即也不看这一击是否得手,飞身就向韦日辉扑去。
估计这少年在这里缠斗了很久,那长剑飞来毫无速度,聂阳反手一抄握住剑柄,目光一寒,甩手把剑掷了回去。
这次聂阳用上了全部力道,长剑的寒光仅仅在空中一闪,就消失在了持钩少年的后心中。
那持钩少年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胸前突出来的剑刃,慢慢软倒在地,晓是如此仍然拼着最后一口气试图把手中护手钩钩向韦日辉的脖颈,最后还差几寸的时候终于一阵抽搐,断了气。
聂阳慢慢踱到韦日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韦日辉瞪了他一眼,但目光里已经没了敌意,“小杨子,把我穴道解开。”
穴道被解开后,韦日辉坐在地上大声咳嗽了阵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远远的齐镖头身边,突然一枪刺了下去!
“你干什么!”聂阳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疾奔过去对韦日辉喝道,“你怎么杀了他?”
韦日辉恨恨的蹲下身子,也不答话,用手在齐镖头鬓边摸索着,轻轻抠了两下,刷的撕下了一张皮,皮上还沾着些用来垫高的不知道什么配方的胶泥。
露出来的,是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孔,想必与那四个死人是一路的。
韦日辉这才慢慢道:“我昨晚觉得齐镖头有些不对劲,便整夜提防着,果然天快亮的时候,他偷偷摸摸起来往我脸上洒了些药粉,我闭住气息,装作被他迷倒,他扛我出去的时候,我找到机会在他后心上印了一掌,没想到那家伙反应很快,…自势从窗子里逃了,我一路追过来,接应他的四个混蛋和我一路从那边斗到这边,要不是你出来插一杠子,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聂阳也不与他计较,而是蹲下身在尸体上摸索着,但什么也没找到,便间道:“你看得出他们的武功来路么?”
韦日辉摇了摇头,嘴角又有鲜血流下,他随手一抹,道:“这群人根本不能算有武功,没有架势没有章法,连招式也没有。”
“哦?”
“他们学的就是怎么杀人!而且我看是从小学的,每一个杀人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长枪,就是挑死第一个人的时候被那家伙抓住了枪杆,才被那钩钩断的!”
聂阳看韦日辉面色极差,伸手去搭他脉搏,韦日辉手腕一翻,反去擒他腕脉聂阳不愿费事,一拳击向韦日辉面门,韦日辉双手抬起一格,被这一拳震的双臂一麻,旋即聂阳以拳变爪,硬握住了他的手腕,在心脉上搭上两根手指,把了一会儿,沉声道:“你受伤很重,不能跟着我们继续前行了,我找个地方把你安置了。”
韦日辉哼了一声,说了声“呸!”却又引起了一阵咳嗽,咳出一滩血来。
聂阳四下看了看,这荒郊野岭的,留下五具尸体倒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但这边他毫不熟悉,却也不知道寻个什么地方能把韦日辉安顿下来。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夏浩的同伙,甘心潜伏下来不露声色目的自然也不会仅仅是夏浩,不管他是为了幽冥九歌还是为了一直躲藏着的那个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自然不能叫他就这么死在这里。
正踌躇间,却见远远的南面高高飞起了一条青烟,伴着尖锐的唿哨在高空爆开,散开七色花瓣一样的焰火。
韦日辉挣扎着起身,看着那信号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认得那个信号?”
韦日辉犹豫了一下,转头反间聂阳道:“你是来夺幽冥九歌,还是另有所图?”
聂阳淡淡道:“我既不是来夺镖,也不是来杀夏浩的。我要找的人,还没有出现。”他说道夏浩两字,刻意加重了语声。
韦日辉瞪大眼睛看着他,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邢碎影。”
聂阳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韦日辉,但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森寒如冰。
韦日辉深深吸了几口气,开口道:“带我去焰火那边。拜托你了。”
聂阳回头看了看那些尸体,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留下,便搀起韦日辉往南边走去,搂在他肩头的一手有意无意的压在了伤口附近,以防万一。
齐镖头多半是在大石堵路时被掉了包,既然如此,现在真正的齐镖头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不过转念想到这批人十有/L 九是夏浩派来的,那么齐镖头也有可能被送回了镖局。
路上韦日辉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咳嗽,应该是伤到了心肺,聂阳对他还有几分提防,也不与他攀谈,一直到了那焰火发出的地方。
相距甚远,准确的地点倒也不好判断,只能走到大概附近的地方,聂阳把韦日辉扶到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看着周围的低矮木丛,灌木后几棵大树参天而立在附近的空旷地带显得颇为惹眼。
“好了,你赶紧叫你的人出来吧。”聂阳不愿在此地多耽搁,打算见识一下来人确定韦日辉无碍便回镇上与众人会合。
韦日辉打量了一下四周,扶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撮唇唿哨起来。哨声清亮悠长,分别按一长三短、一短一长两短、两短一长一短和三长一短四段送了出去。
声音回荡,树木之后的空旷林地,惊飞一群乌鸦,嘎声叫着飞向了天空。一点凉意骤然坠上聂阳鼻尖,抬头望去,阴沉了一天多的灰暗天空终于不堪重负,开始漏下清冷的雨滴。
“小辉,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一个纵然关切仍然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一个艳红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韦日辉身边,伸出素白的一双手掌抚在他脸颊上,柔声道,“伤的厉害么?快让姐姐看看。”
“没……没事的,”韦日辉的脸有些发红,不自在的看了聂阳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我认识的事情不能泄露么?”
聂阳瞥了他俩一眼,微笑道:“花寡妇,久仰芳名了。……放心,我不会说的。韦日辉伤的厉害,你带他去养伤吧,之后直接回镖局便是,这趟旅程,他就不要参加了。”
“孙姐姐得到消息,有人要向你们下手,就一起赶过来了。”花可衣说着,眯起了水汪汪的大眼,摇摆着柔软的蜂腰走近聂阳,媚笑着道,“哟,这位小伙俊俏得很啊,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怎么认识我的?嗯?”最后那个嗯字哼的闷酥无比,就像床笫之间欢愉之时的轻声呢喃。
聂阳正要开口回答,花可衣那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玉手却突然攻了过来,裙角翻飞,一条白生生的修长玉腿也狠狠的踢了过来。天女门的散花手本就是江湖上擒拿功夫里最出名的几种之一,花可衣施展出来更是迅急老练,加上裙底那一腿看似凶狠,实则春光无限,只要分神多看上一眼,必被错骨分筋。
“好一个散花手!”聂阳心知此手法精妙奇诡,自己之前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散花手,不敢硬碰,脚步向后一错,出手握住了花可衣踢出的脚踝,…自势向后一拉。
花可衣也不向后抽脚,咯咯娇笑着飞身而起,一脚直踢聂阳面门,不给对方扭卸自己足踝的时间。
聂阳撒手一掌拍上花可衣足底,又后退了一步,花可衣伸手在地上一撑,红影闪动间双腿连环踢出,她裙下本就没有穿什么其它,这一连串踢出就见腿上柔肌紧绷,踢动间几乎能瞥见白嫩腿根的幽幽芳草。
聂阳可无心欣赏这要命的诱人春色,花可衣一腿快似一腿,他就一步退后一步,顷刻间已经退出丈余。
并不是聂阳不是花可衣对手,而是他不愿出手暴露自己身份,而不用影狼的功夫,又没有把握对付的了这当年的天女门第一号弟子。
纵身之力已衰,花可衣一个翻身站住,一手敛回裙边,一手轻轻摸了摸鬓边乱发,媚笑道:“少年郎,你功夫好得很啊。谁教的呢,肯对姐姐说么?”
聂阳单掌挡下全部踢击,左手竟被震得隐隐发麻,不由得惊讶这女人放浪江湖竟还能保持这么精纯的内功。
他抬头看着花可衣,笑道:“我哪有什么功夫,若不是运气好,刚才不就被你踢死了。”
花可衣娇笑着轻轻拉高裙子,露出一截雪白柔润的小腿,轻声道:“你看,姐姐的腿好看么?被这样的腿踢死,不好么?”这声音充满挑逗,连聂阳也因为太久没有女人险些心神一荡。
“可衣,”树后,又传来了一声叹息一样的低唤,那声音低柔婉转,但听起来说不出的枯涩冰冷,“不必动手了。”话音中,一个灰布衫裙的女子缓缓踱了出来,她看起来清瘦的很,但肌肤光滑面色红润,她神色带着几分清愁,眉心微微锁着,眼角细密的纹路显示着她的年纪,只是远远看起来,还好像和花可衣差不多年纪一般。
这中年女子虽然不着脂粉,也没有饰品,但这么简单的走出来,就轻易的分去了花可衣吸引到的视线一一虽然五官满带风霜之色,依然可以分辨,当年这会是怎样的一个清丽脱俗不沾人间烟火的美丽少女。
聂阳见到这个女子,脸色立刻变得十分恭敬,他立刻走上前去,拱手道:
“见过前辈。”
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道:“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的师父也还在……现在,一切都变了。”
聂阳道:“前辈到并没什么变化,我一眼便能认出。”
韦日辉在一边奇怪道:“孙……孙姐姐,你……你认识他?”
这清雅美丽的中年女子,正是当年历尽坎坷的孙绝凡。
孙绝凡也不理会韦日辉的话,对聂阳道:“阳儿,韦日辉是我们的人。我要找谁想必你也清楚,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是那人为了还你人情所为,但我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聂阳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可能帮你们的。”
孙绝凡示意花可衣带上韦日辉,看他们搀扶着离去,转身离开,淡淡道“那也不必,大家都为报仇而来,各凭本事吧。”
雨水越来越密,天地间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感觉不到明显的稍大雨滴,身上衣衫却转眼便湿了。
聂阳苦笑着看着孙绝凡慢慢地走远,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一路飞奔了回去。
回到马车处,董诗诗和云盼情站在客栈门檐下面,柳婷则站在雨中,都看着他来得方向。董诗诗也顾不得细雨纷纷,直接跑出来抓住聂阳的胳臂间道:“齐叔呢?还有那个……那个姓韦的人呢?小杨子你说话啊!你找到他们了么?”
聂阳故意摆出面色凝重的样子,大声道:“他们遇上了来路不明的杀手,我到的时候,韦日辉已经奄奄一息,齐镖头也不见踪影,我花银子托人把韦日辉送回了镖局。二小姐,这里情况不对,咱们赶紧上路吧!”
果然,听到聂阳的话,前面车上的穆阳立刻下车走了过来,“不能走,齐镖头还没有找到,咱们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聂阳四下环视了一眼,虽然下着绵绵细雨,但镇子上的人依然照常的工作出行,只是撑着油伞的行人脚步匆匆。他没办法分辨,但他能估计得出,这里已经潜下了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绝佳的机会。
董诗诗心里记挂着齐镖头,很自然的道:“不成!齐叔不找到,我绝对不会幸。”
聂阳心知齐镖头纵然不死,也一定被送回了镖局,但此刻无法说服董诗诗,也只有道:“二小姐说的是,那我们再去找吧。”
“别!”哪知道聂阳还没走开,就被董诗诗叫住拉进了屋檐下,“我那些银子雇镇上的人去找,外面雨越下越大,你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别乱跑了。”说着她掏出了手绢,很自然的在聂阳额头上擦着。
聂阳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却正对上穆阳略带挑衅的目光,门外面,站在马车边的柳婷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抬起手轻轻抹着额上的雨水,不愿走进门一样。
因为董——d 、姐的坚持,加上董清清并未反对,众人最终还是续租了客房,继续停留在了小镇上。聂阳把事情按自己的设计简略地说了一遍,董清清听闻韦日辉身负重伤生死难测,齐镖头也下落不明,眼中带上了泪光整天郁郁不乐。董诗诗一吃过午饭,便带着绿儿和云盼情四处找了些精壮汉子,一人赏了十两银子,详细描述了齐镖头的衣着长相,吩咐他们四下去找。
听说一旦找到这个男人,就有五十两的赏银,这些纯朴镇民雀跃不已,纷纷顶着雨水四散出镇寻人去了。
慢慢一天过去,雨越下越大,晚饭未用,天色已经黑得犹如深夜。北方春初本不多见这种大雨,不免令人气闷。
因为没有别的事情,众人也就都按之前的分配回了自己屋子。只有绿儿因为怕两位小姐出什么岔子,坚持换了两间相通的客房,把云盼情当作救命稻草一样。
穆阳和聂荣春的屋子中早早便没了动静,聂阳有些疲倦,加上昨晚守夜没能踏实休息,早早便躺在了床上靠着床头休息下来,身上的内衣趁柳婷没回来已经换过,外衣随便的丢在了床边,既然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天,就没那么多心思在乎过多男女之防的间题。
柳婷吃过晚饭回了屋子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应该是自己去调查什么了。聂阳也不是完全不担心,他开了窗子看了看外面,然后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于是就关好窗子钻进被子里决定让那个表妹自求多福了。
刚刚把被窝暖热,身上舒畅了许多,正打算眯起眼睛调息运功小憩片刻,就听见窗子外一阵轻响,有人在敲窗。
过去打开,一股寒风伴着雨滴泼了进来,柳婷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跳了进来。
聂阳关好窗户,皱着眉头丢了条干毛巾给她,自己接着钻回了被子里,既不司她去了哪儿,也不看她,只是眯着眼睛斜斜打量着她。
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是因为柳婷现在的样子确实不适合直视。
她出去的时候,换了一身深色劲装,仔细地束好了袖口绑腿,应该是打算窥探什么。现在,被浇的透湿的布衣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虽然胸口平平想必是用布条绑紧,但裤子贴在腿上勾勒出的笔直结实的曲线,和那绝对不会有女人想到要束起来的圆润翘臀,都一览无余。
“我躲在穆阳他们的窗外,一直打探到现在……”柳婷用毛巾抹干了头发迟疑着用双手抓着衣襟,犹豫着脱下了外衣,内里的贴身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能看到重重包裹的布条在胸口留下的线痕。
“那……你探出了些什么?”聂阳沉默了一会儿,接下了话茬。
柳婷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没,他们一直都很安静,很早就睡了。我等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外面冷得厉害,我就回来了。”
聂阳嗯了一声,“他们多半已经安排妥当,为了不惊动咱们今夜应该不会有异动。早些休息吧。”
“还是小心的好。”柳婷回头看聂阳靠在床上闭着眼睛,慢慢走到水盆架子后,解开了内衫的衣扣,轻手轻脚的松开了缠胸的布条,拿毛巾擦着身上的雨水“今晚我值夜,你……你先睡吧。”
“嗯,也好。包袱里有干爽衣服,你赶紧换上吧。我睡了。”聂阳知道自己这么躺着柳婷也不好意思换洗,便翻身面向墙壁躺下。
听着身后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聂阳不禁身上有些燥热,闭上双眼,偏偏又回想起了白天与花可衣交手时候对方故意露出的美艳长腿裙底风光,连平心静气也难以做到了。
“啊!”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杂念,准备一边运功一边休息,却听见背后柳婷低而短促的惊叫了一声。聂阳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右手刷的一下拔出了床头长剑!
哪知道柳婷面色半红半白,神情尴尬的看着一侧地板嗫嚅道:“没……没事老……老鼠而已。”
聂阳本想开句玩笑,哪知道视线扫到柳婷身上,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身上的湿衣都脱下放在了一旁,上身刚刚穿上干净内衫,还没扣上敞着衣襟,手里拿着拧干了的布条,正要往胸间缠,因为这一惊,布条拿在了手里挡在胸前,聂阳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尴尬的景象。
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内衫为了缠胸分得很开,圆润光滑的肩膀大半露在外面,柔细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泽,虽然不是雪白,却依然诱人。浅凹的锁骨下面,被解开了束缚的乳丘傲然耸立着,那双手和那条布条仅仅能挡住一边胸前的蓓蕾,另一边却整个玉峰都尽数露了出来,顶端嫩红的乳头还有些水气,湿湿的微微发颤。
内衫短小,衣襟拉下也不过遮到肚脐附近,平坦紧绷的小腹之下,除了一条汗巾围在股间遮住了羞处,再无遮蔽。赤裸裸露在外面的长腿果然如刚才显现的健美结实,像花可衣的腿一样带着弹性的诱惑,而且更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这样一个半裸的美人,尽显着平时所没有的女儿娇态,让聂阳一时呆了,直到柳婷对上他的视线,低低惊叫一声搂起要换的衣服挡在胸腹前,他才醒过神来连忙翻身面壁。一时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想出声解释,却不知说什么才对,也只有尴尬的尽量不去回头。
后面换衣的声音也快了许多,片刻后,床枕微动,应该是柳婷也上来了。
一夜间屋内静寂无声,唯有窗外雨声不绝,风声不断。
次日雨势不见衰弱,依然绵绵密密,客栈外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四处积水难行,此时便是想要上路,也是为难得很。
众人聚到了客栈大堂,董诗诗烦闷无聊,一张银票丢出去要了两桌子茶点零食,把云盼情乐的笑没了眼,拽着绿儿这桌吃吃那桌吃吃吃的嘴角满是蜜渍糖粉。
其余人心情大都不佳,只有穆阳精神不错,不时去门口看看外面的雨。
眼看快到中午,什么事情也没得做,董诗诗越发气闷,托着下巴趴在桌上无聊的看着门外的雨幕,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种破天气加上这种破地方,连个说书的也没有,偏偏齐镖头下落不明,摊上这么个破情况,简直三破合一天下无敌。
董清清和镖局里的人本也没有多少感情,心里只是害怕其他人再遭到厄运,想要早些出发,但面对董诗诗不知如何开口,也只有抱着夫君的骨灰罐呆呆的坐在桌边。
无聊沉寂中,在门口撑伞迎客的小二看见了什么,走进了雨中,然后一溜小跑到了这边桌子前面,间道:“请间哪位是董家二小姐?昨天雇了人的那个。”
笑。
董诗诗双目一亮,站起来道:“是我,怎么了?”
“外面有个人说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小二知道这位贵客出手大方,面脸堆董诗诗精神一振,摸出块碎银子丢给小二,起身便往外走。聂阳和柳婷对视一眼,双双跟了过去。
外面一个打着赤膊的精壮青年汉子正抹着脸上的雨水,看见董诗诗出来,瞪眼认了认,上前叫道:“喂,你要找的是一个镖师打扮,四十多岁个子差不多这么高的汉子么?”
董诗诗看他在自己肩膀旁边比了比,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你找到了么?”
那汉子点点头,粗声粗气道:“你先说你说好得银子算数不?”
董诗诗连忙回身从绿儿那边包袱里拿过两锭元宝丢了过去,“你能带我找对了人,我加倍赏你!”
那汉子拿起元宝在嘴里咬了咬,笑开了花,“小姐跟我来,俺家兄弟在北边土包子后面找到的,那爷们伤得厉害,俺们不敢抬他,你跟俺去吧。”
董诗诗点了点头,就这么冒着雨冲了出去,绿儿慌了神,连忙夺过小二的伞拎着裙角追了过去给小姐打上。穆阳追到门口,高叫道:“二小姐!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去看看就是了!”
转头对柳婷道,“小石头,咱们去看看吧。”
柳婷斜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聂阳却伸手一横,拦在了穆阳胸前,“我和小石头去吧,你和荣春保护两位小姐。”
穆阳神色变了变,打了个哈哈道:“好,下这么大雨我本也不愿出去,有人抢着去自然是再好不过。”
董诗诗在前面叫道:“赶紧来啊!”
穆阳皱眉大声道:“二小姐!外面风大雨大,你回来侯着吧!小杨子和小石头去就是了!”
哪知道董诗诗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一定要去!”
说话间,董诗诗和绿儿已经跟着那汉子走到了街口。穆阳看阻拦不住,回头看了聂荣春一眼,聂荣春立刻抢出门来,冒雨出去道:“我也去,多个人多个帮手!这边有云姑娘,应该没事。”
五个人各怀心思,转眼便去得远了。
穆阳慢慢踱会桌边,做到董清清对面,沉吟思考半晌,突然面色一变,低声自语道:“奇怪……为什么那个汉子我没见过?”
“你说什么?”云盼情开口间道。
“没……没什么!”穆阳深色匆忙的一拱手道,“云姑娘,大小姐拜托你了我去看看他们!”
云盼情看了看桌上的糕点,拍了拍小肚子,呵呵笑道:“你去吧,我想去就是撑得厉害。”
穆阳也离去后,客栈里就剩下了云盼情和董清清。董清清看云盼情一直微微笑着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莫名的心头一阵酸楚,不愿再和她坐在这边,轻声道:“云妹子,我……头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
云盼情笑咪咪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姐姐去休息吧……”她顿了顿,意有所指一般轻声道,“我就在这边待着,我耳朵不好,姐姐要是有什么事呢,就大声叫我,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回房陪你了,你要是怕有人打扰休息的话,可以闩上门。”
董清清步子顿了顿,伸手在自己抱着的骨灰坛上抚摸了一下,没有答话,匆匆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去了。
云盼情用纤细的两根指头捏起一块软糕,放在唇边,轻轻用舌头舔着,然后眯起大眼看向远远董清清进去的房间,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自语道:“晚上睡觉爱听别人的梦话,还真是个糟糕的习惯呢……”
董清清进了房间,把手中的罐子放在正中间的桌上,怔怔的坐在床边,看着那阴沉的暗青瓷色,心头没来由的憋闷。
自从昨晚莫名梦见了胡玉飞,她便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心底隐约期待着什么但一直不敢承认。此刻房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了她自己,和那已经化为飞灰的夫君,她心底的期待愈加明显,却也愈加恐惧。
一双手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她想索性翻身上床努力睡上一觉,但身子又酸又乏偏偏没有一点倦意,好像体内所有的不满都不是因为休息,而是因为没有得到什么慰藉一样……手上的衣角越绞越紧,最终随着幽幽的一声低叹,撒开了紧扭的手指。
新婚不到半年,先是被人污了清白,随后夫君死无全尸,那胡玉飞一连串的奸淫又好像开启了她身体内某个神秘的开关,让她越来越害怕。
像现在这种时候,若是他出现……她几乎不敢想象,甩了甩头,用冰凉的手心轻拍着脸颊试图驱赶一阵阵的燥意。
隔壁房间传来窗户的响声,董清清怔了一下,心道莫不是云妹子和绿儿粗心忘了关窗子,正打算起身去看个究竟,连接两个房间的门开了。
进来的人虽然面上带着薄巾,她却已经能辨认出这正是她此刻既期待又害怕看到的胡玉飞。
他身上湿漉漉的,明显刚从雨地过来,单薄的衣服贴在了身上,尽显出他有力结实的胸膛。
她有些惊慌,向后瑟缩了一下,颤声间道:“你……你怎么来了?”
胡玉飞解下面上的布巾擦了擦头发,坐到桌边,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提起来到了一杯热茶,大口喝了下去,才道:“清清,我想你,自然就来了。”
董清清垂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颤声道:“我……我已经是一个寡妇了,你……你还不肯放过我么?我……我那夫君,是不是你把他杀了?”
胡玉飞摇摇头:“自然不是我,不过我带你走的时候,多半也要杀他。有人下手,到省了我的事情。”
“你……你好狠的心肠!你辱了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他!”
董清清心中一阵害怕,就像那时胡玉飞在她面前轻描淡写的杀掉了那个淫贼的时候一样,让她浑身发冷。但她知道此刻胡玉飞决计不会杀她,倒也敢叫上这么一句。
胡玉飞微笑着走到她面前,轻轻用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人不是我杀的,因为还未到时候。我没有骗你,真的。”
董清清偏开了头:“你说要杀他……对你们这些人来说,欺辱妇女、杀人放火就这么寻常么!”
“没错,”胡玉飞冷声道,“我们这些人本就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你不忍心要别人的命,别人却忍心要你的命。”你那母亲善良温柔,最后却被无耻之徒强掳为妻,才有了你这个女儿。后一句胡玉飞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董清清心中不满,双手搂住了膝盖坐到了床里,把脸埋进双腿间,伤心道:
“我不懂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我也不想懂,我只求你……放过我吧。
胡玉飞斜眼看了一眼桌上的骨灰罐子,心中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转念想到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当下邪邪一笑,一边说话一边脱下了上衣,“清清,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怎么谈得上要我放过你呢?我待你温柔,又能让你开心,我愿意陪着你,愿意和你一直到老,我那一点不比你那个书生丈夫强呢?”
董清清的声音有些发闷,带着疑惑的困扰:“你……只是个强占我身子的淫贼,有、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少妇云雨,可以说是不守妇道,寡妇偷欢,可以算是人之常情了吧?”胡玉飞故意不去理她的话,脱下了鞋子,把满是水汽的外裤除去,爬上了床。他本只是想来说些事情便走,因为云盼情在客栈,他也确实有些顾忌。
但此刻淫心已动,又是断了董清清一些念头的大好机会。这边门是闩好的,相通的另一间屋门也被他闩上,只要云盼情不马上过来,给他一时半刻功夫,他就有信心让这娇美少妇主动替自己哄骗走那黄毛丫头。
至于董清清的抗拒,他知道这不过是自以为坚硬的田螺,只要重重一敲,便只剩下软嫩嫩的无力肉体任人宰割。这种心性的转变从另一方面看来却也十分危险,所以他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赶来报信。不过现在,要说的话自然比不上要做的事情重要。
不过半个时辰的风流快活,应该是不影响大局的吧。
胡玉飞下定了决心,伸手揽住了董清清的肩头。
她这才发现胡玉飞已经上床坐到了自己身边,顿时一个激灵挣开他的手口}
着绣鞋跑到了桌边,低叫道:“你……你不要过来。”慌乱的双眸,只是盯着桌上的骨灰坛。
胡玉飞故意痛呼一声,用手按住被她挣扎时撞到的地方。
董清清一直没敢看他赤裸的上身,这是忍不住忘了一眼,才看到他胸前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痂犹在,刚才被她撞了一下的地方伤口破裂,正在流血。她自然不知道这是胡玉飞自己揉裂的,害怕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歉然道:“你……你流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伤到的?“胡玉飞叹了口气,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到董清清身边:“我一路跟着你怕你出事,接过探听消息时候被人发现。要不是我轻功还行,现在已经见不到你了。”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伤口虽然不深却十分凶险,只要深上几分就是开膛破肚。
董清清有些微微心痛,咬着嘴唇拿出手帕轻轻帮他擦着流出的血,“我和你……根本不可能的。你……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接触到那结实的胸膛,她的指尖不禁微微发颤,脸颊也热了起来。
“我只愿意对你下功夫,怎么办?”胡玉飞笑道,接着一把抱起了她,在她的低声惊叫中一口吻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扭动着去推他的胸口,结果那条伤口横在那里让她不敢用力,只有挣扎着后退,房间并不大,没两步就退到了墙边,身子被挤在墙上,樱唇仍然没能脱离胡玉飞的嘴。嘴唇被吸得又麻又涨,灵活的舌头还不断地在她的唇间挑拨着想要挤进她的口中。她只有拼命抿着嘴唇,双手紧紧抓着衣裙的襟口。
脑中闪过云盼情的话,她微微张开了口,那舌头果然立刻探了进来,在她的嘴里玩弄着她的丁香,她知道只要自己这一刻咬下去,然后大叫一声,云盼情就能来救她。妹妹告诉过她,云盼情的功夫很好,一下就能削掉坏人的耳朵……胡玉飞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似乎在迟疑什么,心念一动,放开了她的嘴,转而往她的颈窝亲去,低声道:“你如果想叫人,便叫吧。能因你而死,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董清清的嘴巴已经张开,却迟疑着叫不出来,颈侧被他亲的越来越热,胸口都开始发胀,她近乎哀求道:“求求你……不要逼我。我……我夫君刚刚过世啊胡玉飞抬起头舔着她的耳垂,舔的她一阵颤抖,身子顿时软了几分,在她耳边道:”你那夫君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只是因为他明媒正娶了你么?这些天来你还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么?那只是个好运得到了你夫婿身份的男人,他没有得到你身体之外的任何东西。我知道的。“董清清慌乱的摇头,“不是的……不是……”她的语声突然噎住,因为胡玉飞的手已经按住了她高耸的乳房,压在上面轻轻揉着。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暗青坛子,心中一阵酸楚,身体越来越热,心中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终于眉头一皱,吸气张口便要大叫唤云盼情过来。
胡玉飞一直盯着她的神色变化,看她面色凄绝知道不对,她一张口,他马上伸手按住,把她压在墙上,低声道:“清清,你就跳不出那些没意义的束缚么?”
董清清留着眼泪,只是不停摇头,双眼越过他的肩头直直的盯着桌上,她的夫君此刻好像正在那里看着她一样,看得她心慌意乱。
胡玉飞…自着她的视线看去,知道自己只要一动手就能打碎那个坛子,但那毫无意义。
“你不记得你夫君躺在你身边的那时候了么?你在他身边和我欢好的时候,不是一样的快乐么?”胡玉飞低喃着,搂着她挪到桌边,扳着她背对着自己,从背后捂着她的嘴把她压倒在桌子上,让她的脸正对着那碍事的坛子。
董清清双手撑着桌面却怎么也抬不起身,腰后一热,胡玉飞的另一只手已经…自着裙腰摸向了她的屁股。
“呜呜……唔!”她闷声哼着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粗糙的手掌在腰后凹陷处来回摩挲一阵,揉得她背筋一阵发麻,情不自禁的反弓着腰,想要仰起上身一般。心头股间愈发酸痒,董清清又羞又急,双腿向后踢着,却徒劳的反而让胡玉飞轻易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圆桌并未固定在地上,自然不稳,她这一挣扎,桌子晃了起来,坛子也跟着晃了几下,几欲摔落,吓得董清清花容失色,立刻僵硬了身子不敢动弹。
“死了的夫君,反倒比活着的更让你放不开么?”胡玉飞不太理解董清清的想法,也许,从未真正理解过。
虽然心生怜惜,有些不忍,但此刻要他收手,放过这么一个千娇百媚活色生香的年轻寡妇,不要说这只是令他心动的女人,就算是他真正倾慕的少女彭欣慈此刻在他身下哀求,他也断然无法停下。
不停左右摇摆的臀部现在僵在了桌边,胡玉飞微微一笑,大掌一挪把外里裙腰一起向下顶了几寸,小半个屁股粉桃一样裸露出来,握住一边臀瓣,他的手抚摸着往臀沟中滑去。
董清清被捂着的嘴巴里不断的闷哼着,臀后的手滑进了臀缝之中,温热的掌沿紧贴着她的后庭肛穴磨蹭着,那天后庭被奸胀痛酥软的奇异感觉顿时被回忆起来,惊得她浑身一颤,生怕他一个念头出来,又要奸淫自己的屁股。
幸好胡玉飞的手并没在臀后停留太久,裙腰被拱到臀尖下面后,开始自然的…自着光滑的双腿滑落,她屈膝分腿都无法阻止自己的下身变得赤裸,那只手就趁着她分开双腿想要撑住裙子的时候迅速的压在了她的羞处。她浑身一紧连忙并拢双腿,紧绷的双股却只是把那只手夹在了腿心处,柔嫩的肉瓣被传来的温热贯穿直接把甜美的麻痹导进了花心之中。
她绝望的从喉间呜咽一声,身体深处粘滑的汁液已经开始缓缓流出,润湿了她的花径,也让她湿了眼眶。
“你知道自己其实是想的。对不对?”胡玉飞压在她的背后,吻着她的后颈拉下了自己的裤子,有力的肉茎弹跳出来,啪的一下打在她的臀肉上。很轻的一下,却让她的呼吸都为之一顿。
那根棒儿终究还是出来了,她就要在着桌上被他欺辱,就在她自己夫君的骨灰旁边,而她,私处竟然已经湿润……董清清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清冷陶瓷,双手伸出,抱住了那个罐子,认命一样放松了身体。
胡玉飞试探着放开了手,董清清没有叫,只是急促的喘息着,把那罐子拉近到自己脸颊旁,贴在脸上,闭上了眼睛。
胡玉飞微微一笑,挺着肉茎在她膣口轻轻磨擦着,双手绕到她身前解开衣襟伸进肚兜之中开始大肆按揉那对儿柔软的乳丘。
陶瓷的清凉并没有减少一分董清清身上的火热,她紧紧捧着手上的罐子,却悲哀的发现,手上其实什么也没有。手上的沉重,竟然远不如抽搐的嫩腔外那硬邦邦的阳根来得真实。
胡玉飞抬起上身,有些不解的看着董清清缓缓又把那瓷罐推远。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双手按住她的臀尖,双脚把她双腿分开,微微屈膝调整了一下位置,缓缓把怒张的肉茎塞进了湿滑紧窄的桃源洞中。
层层叠叠的嫩腔诚实的紧裹上来,胡玉飞兴奋得伏下身子,体味着侵入的棒儿推挤开紧缩嫩肉的享受,双手搂紧了董清清的身子,在她耳边喘息道:“清清舒服么?”
董清清依然憋着鼻腔后的酥软呻吟,直到肉茎全部没入体内,火热的前端顶住了渴盼已久的花心,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微的嗯了一声。
胡玉飞满意的笑了起来,趴在她背后抽送起来。
董清清怔怔的看着那坛子,身子随着身后的动作一下下耸着,每一次腔道被有力的磨弄,都让她浑身舒爽的颤抖不停。
其实……自己不过是这样的女人么……她眼中的神色逐渐由迷茫变得坚决,凄凄然把手扶在骨灰坛上,闭上眼睛猛地一推!
清脆的一声“哐啷”,暗青色的小坛子坠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落的碎片,从桌下飞散而起的灰白尘雾中,董清清压抑而甜美的呻吟中回响……乳硬助性第十一章变成了零开始在屋聂阳回头笑道:“知道了,二小姐,你去马车等我,那两个家伙多半去哪儿快活了,我把他们抓回来让你骂一顿。”
董诗诗走出门,奇怪的间云盼情:“可是……那两个都是男人啊,他们一起怎么快活?”
云盼情想了想道:“他们可以找个叫断背山的地方支个帐篷,就能一起快活”
(二)那持钩少年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胸前突出来的剑刃,面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缓缓道:“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前辈奇侠们,陆小凤有两条眉毛,方玉飞有两个屁眼……我……我现在有三个乳头了……”
(=j正踌躇间,却见远远的南面高高飞起了一条青烟,伴着尖锐的唿哨在高空爆开,散开的亮丽火花在空中逐渐凝聚成一个凸起的中指……韦日辉挣扎着起身,看着那信号喃喃道:“糟糕,花姐姐大姨妈来了……很不爽的样子。”
(四)韦日辉打量了一下四周,扶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撮唇唿哨起来。哨声清亮悠长,分别按一长三短、一短一长两短、两短一长一短和三长一短四段送了出去。
声音回荡,树木之后的空旷林地,惊出一群解淫毒治内伤的赤裸男女,急匆匆叫嚷着奔向了可以撒尿的地方……(五)柳婷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没,他们一直都很安静,很早就睡了。我等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你打算等着看见什么动作?”
(六)外面一个打着赤膊的精壮青年汉子正抹着脸上的雨水,看见董诗诗出来,瞪眼认了认,上前叫道:“喂,你要找的是一个镖师打扮,四十多岁个子差不多这么高的汉子么?”
外面一个打着赤膊的精壮青年汉子正抹着脸上的雨水,看见董诗诗出来,瞪眼认了认,上前叫道:“喂,你要找的是一个镖师打扮,四十多岁个子差不多这么高的汉子么?”
董诗诗看他在自己肩膀旁边比了比,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你找到了么?”
那汉子点点头,拍了拍手,身后立刻站出了一排中年男人,都穿着镖师衣服。
董诗诗头顶一串黑线,道:“我说,三月十五可就快到了,山寨仿冒品能先收起来不……”
(七)胡玉飞解下面上的布巾擦了擦头发,坐到桌边,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提起来到了一杯,大口喝了下去,皱眉道:“清清,这什么东西?味道好怪。”
董清清面红耳赤的低头道:“我……我昨夜内急,不敢出去上茅房……就……就用茶壶了……“(八)她眼中的神色逐渐由迷茫变得坚决,凄凄然把手扶在骨灰坛上,闭上眼睛猛地一推!
清脆的一声“哐啷”,暗青色的小坛子坠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变成了零落的碎片,从桌下飞散而起的灰白尘雾中,两个人大声地咳嗽起来……“你干什么啊,呛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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